位了,小弟若能凝丹功成,他日必不負諸位。”
堂中諸人都是大聲回應,紛紛言道理應相助。
張衍掃了一眼,他也能理解這些旁門左道的散修苦處,這些人一無上好功法,二無丹藥法器,便是師門也不能太過指望,修道極為不易。
在此等情形下,單人匹馬修行定是舉步維艱,散修之間唯有互相提攜,抱團援手,方能前行。
若是其中有人得了機緣成道,先前糾纏下的人情因果也必然要還,身邊好友自也是一起得了好處,是以眼前這行人倒也是真心實意的相助王歡。
這時,王管事從人群之中擠了出來,來到張衍身側,低聲道:“嶽道長,請來這邊說話。”
張衍點了點頭,跟著王管事出了正堂,來到一處偏廳。王管事自袖中將那隻金盤拿出,雙手一託,交到張衍手中,道:“今夜道友隨鄙人二弟出外採藥,此物理應交予道友了。”
張衍也不客氣,很是爽快地接下,笑道:“王管事儘管放心,若無意外情形,此行貧道自會護得你這二弟周全。”
王管事對著他深深一鞠,道:“全都仰賴道長了。”
這時,聽得廳堂中王歡一聲高呼,卻是他當先飛了出去,到了外間之後,在空中一折,便往南而行,眾人亦是紛紛駕起法器玄光,衝出懸樓,隨他而去。
見眾人皆已出發,張衍便與王管事拜別,將那一道清清玄光出,把身軀一託,倏忽間出了珍玉樓,看著前方那一道道流光遁影,他把玄光輕輕一催,便趕了上去。
此時正值入夏時節,天幕之上皎月當空,銀河璀璨,仙市上早已是掛起明珠彩燈,處處流光溢彩,光影朦朧,往來修士頗多。
王歡這一行人縱然修為都不怎麼高明,但勝在聲勢可觀,飛遁之時兩旁修士也是紛紛避讓,偶爾還惹來幾聲唾罵之聲,卻引得不少人哈哈大笑。
此間無一人與張衍熟識,是以也沒人上來與他搭話,他也是樂得清靜,不慌不忙吊在眾人身後。
出得仙舟之後,王歡卻把方向一改,往北而去。
月夜之下,神渡峰孤峰插天,獨佔月色華光,莽莽群山低臥雲海,座座如黝黑獸脊,望之森然可怖。
行了半個時辰,到了人定時分,王歡才在這一處山坳中落下,身後一行人也是收斂了遁光法器,跟著落下。
王歡看了看四周,滿意道:“諸位,便是此處了。”
他從袖囊中取了一隻荊籠出來,眾人皆是眼力高明,一眼就能看出其中蹦跳的數只白鬚老鼠。
當即有人驚呼道:“果真是白鬚鼠!”
王歡哈哈一笑,道:“自是如此,諸位道兄莫非還以為我王歡吹噓不成?”
張衍恍然,他初時還疑惑,這妖梟性情勇健兇猛,殘忍狡詐,最是多疑不過,王歡究竟用什麼辦法捉拿此鳥,還不怕被他人得知了去?原來是靠這一籠白鬚鼠。
他微微點了點頭,當年他在蒼梧山上之時,也是讀過不少遊記仙傳,知道這白鬚鼠乃是妖梟最愛捕食的獵物之一,還能助長其修為,難怪有王歡有這般信心。
需知妖梟雖被稱為妖,但未曾化形前,終還是不曾脫禽獸本性,有這一籠美味在前,終究能引得其上鉤,只需落到這片山坳中,憑藉在場這些人,十有八九能將此鳥擒獲。
這戲法拆穿了,倒也就沒有什麼稀奇的了。
不過這白鬚鼠極是難尋,擅長鑽地藏匿,抓到這一籠也不知道這王歡花費了多少心血。
有人出言問道:“王道兄,你是從何得來這一籠白鬚鼠的?”
王歡大聲道:“好叫諸位知道,這一籠白鬚鼠卻也不小弟尋來,而是當日有位散修到玉珍樓中借用了許多法器,為得是前去一處洞府撞機緣,只是他所攜靈貝不夠,是以用此物相抵,只是此後他卻未曾歸來,這才落入了小弟之手,後來小弟才從他留下的手書得知,此人擅長豢養這白鬚鼠。”
立在他身邊的無眉道人聽了,忍不住湊上來問道:“敢問王道兄,這養鼠之法……”
王歡哈哈一笑,道:“不瞞道友,小弟這二十年來用心苦研,已是學得了手法,待小弟凝丹之後,日後必也能相助於諸位。”
眾人聽了這話,都是大喜,紛紛出言誇讚,王歡也是洋洋得意。
然而就在此時,那籠中白鬚鼠突然慌亂起來,發出吱吱亂叫,他面上一喜,收了話頭,急道:“諸位快快散開,那妖鳥來了。”
眾人醒覺,曉得是那妖梟到了,都是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