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門中遣出不少弟子外出除妖歷練。
劉雁依身為玄光境弟子,自是不能推脫塞責,此次也是領了師門之命出行。
只是那妖蛟端的是兇悍絕倫,與之爭鬥之時當真是驚心動魄,一個不小心就要殞命當場,索性她有周崇舉贈與的一隻闢難金鈴,每每在關鍵時刻飛出護身,這才能倖免於難。
可是一場惡鬥下來,這法寶如今也是微微受損,需得回去重新祭煉方能再用了。
她嘴角微微帶笑,此先在功德院看上了一隻“千琅玉環”,這件法寶需為門中立下一大功方能換得。而溟滄派中十五小功積一大功,如今她已是積攢了十四小功,此次斬殺了這赤蛟後,卻是剛好湊足十五之數。
若是得了這件法寶相助,她就有信心前往那極其北之地的陰凝池一遊,看看是否撞得仙緣。
這時,秋涵月纖手一抬,向前指著,興奮高呼道:“劉師姐,前面就是那昭幽天池了!小妹今次一定要在姐姐洞府中住一段日子,沾沾靈氣。嘻嘻。”
劉雁依抿嘴一笑,道:“好呀,此次多虧了涵月妹妹相助,當是要好好招待你呢。”
秋涵月目望昭幽山那插天巨影,不無豔羨道:“姐姐好福氣哦,有這處洞天福地在手,功行自是一日千里,想姐姐只用了十五載便突破至玄光境了,同輩之中也是少有人比,小妹也是眼羨的很呢。”
劉雁依輕輕搖頭道:“此不過是恩師遺澤罷了,卻還引來許多人不滿嫉恨。”
秋涵月目光一轉,撅嘴道:“哼,那些人枉稱同門,不敢去找張師叔,卻總是來為難姐姐。”
當日與張衍矛盾最大的便是六川四島,十數個弟子被他斬殺,連自家修行山門亦被踏破,這十家弟子這些年來時常被世家大族所恥笑,總覺得抬不起頭來。
可是張衍出了山門尋藥,周崇舉又不是他們惹得起的,有怒火也無處可洩,後來聽聞張衍有一女徒兒,因此時常有意無意來尋劉雁依的麻煩。
可劉雁依為人聰穎,與同門相處和睦,又與彭真人的徒兒琴楠關係匪淺,倒也從未真正讓她吃過什麼虧。
只是她畢竟沒有師傅照拂,周崇舉名義上雖是她的師公,但至多也只是在功法修行上指點一二,對於這些舉動只當對她的磨礪,是以不是到了生死關頭,是絕對不會為她出頭的。是以這些人終歸是少了許多顧忌,隔三岔五必來尋釁一番。
秋涵月眨眨眼,道:“等張師叔回來,那時也必定沒人敢來欺凌姐姐了。”
十九年前,張衍在外海之上一人獨戰百名玄光修士,非但未曾落得下風,反而將對方殺得大敗虧輸,此事傳回到門中時,引得師徒一脈不少弟子熱血澎拜,心馳神往,便是秋涵月也崇慕非常。
劉雁依看著前方如火燒也似的彤雲,心中忖道:“恩師出外尋藥,已是過去了二十餘載,也不知如今如何了。”
她正想得出神,卻是有兩道來勢不善的虹光自東而來,一轉折間,便落在兩人前方。
只見兩人面前一左一右站著兩名年輕修士,左邊那人神色陰鷙,身上玄光似火,飛揚躍動不止。
而右邊那人,卻是一身正清院執事的袍服,目光在劉雁依身上饒有興趣地轉動。
秋涵月一皺瓊鼻,衝著左面那一聲火紋的年輕修士喝道:“萬彰,怎麼又是你?”
萬彰卻不理會她,只是盯著劉雁依看,他麵皮一抽,指了指身旁那修士,道:“劉雁依,此次卻不是我來尋你,要找你的,乃是這位正清院的文安文師兄。”
劉雁依目光移到那人身上,靜靜言道:“文師兄找師妹何事?”
文安低低一笑,伸手指了指萬彰,道:“前日裡萬氏族中有一弟子死在荒郊,卻是有人看見曾與劉師妹有過爭執,此事甚難處斷,師兄我唯有請師妹去正清院一行了。”
劉雁依賦性靈慧,一聽這話無頭無尾,分明還是如同前次一般尋麻煩來了,不過是高明瞭一些,尋了一個堂而皇之藉口,自是不能隨他前去,因搖頭道:“師妹我並未做得此事,且文師兄之言乃是無理之情,恕師妹我不能相從。”
文安淡淡說道:“做沒做得,卻不是憑藉口舌分辨,隨我回得正清院,若是當真不是師妹所為,自會還你一個公道。”
秋涵月氣吁吁嚷道:“我這幾日都與劉師姐在一處,從未見得什麼萬氏門下,分明是你們誣賴好人!”
文安倒也不惱,只笑道:“那指不定你也脫不了干係,殺戮同門罪名不小,若是還出手反抗,如是死了傷了,卻也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