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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他苦苦培養候三郎多年,可如今這一切已經盡成泡影,他遂把這一腔仇恨全都投到張衍身上,若不是為了此人,自己那侄兒又豈會身死魂消?
想到這裡,他更是恨意洶洶,轉眼看去,只見徐夫人眼中冷芒電閃,粉面扭曲,殺氣騰騰,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相信與張衍相鬥之時,不用自己多說,也會第一時間撲將上去。
候伯敘稍稍安心,覺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此番他還拉了此女過來,若是兩名化丹修士還拿不下去一名玄光修士,那還不如一頭撞死。
就在這時,有一名道童走了進來,恭敬說道:“兩位前輩,恩師命在下前來告知,兩位欲尋那人如今已從那珍玉樓中出來,正自仙市西門而出……”
他話未說完,徐夫人已是急不可耐,登時就化作一道清煙,向外飛了出去。
候伯敘卻是還不忘向那童兒關照一句,道:“回去告訴司馬道友,此番老夫謝過了。”
說完,他也是縱身而起,腋下生風,追著徐夫人往外飛去。
這兩人到了一路飛馳,先一步出了仙市,在那西面牌門之前站定,不出一刻,便瞧見一高大挺拔的身影自門內飛出,衣袂飄飄,卓爾不凡。
徐夫人怎會忘記他的模樣,尖叫一聲,道:“小輩,還我孩兒命來!”
她舉起一隻黃澄澄的金環,劈手就打了過去。
見果真有人對自己下手,張衍眉毛一揚,身形不動,面前自有一道煙氣飛起,就將這金環擋了下來。
他舉目一顧,見面前站著兩人,一個是白髮白鬚,形貌威嚴的老者,而另一人,卻是一名身著霓裳羽衣,柳腰細眉的女子。
此女張衍當日曾在外海見過一面,他自也不會忘了,便笑道:“原來是徐夫人,你不在小周山中享福,卻跑來找我作甚?”
見他一副輕鬆寫意,從容自在的模樣,又見他渾身上下煙雲繚繞,幻霧託籠,分明是一副化丹修士的模樣,這兩人俱是神色微變,免不了有些怔忪。
徐夫人先前她被仇恨矇蔽,倒也未曾想及其他,此刻卻是心中一悸,顫聲道:“候道友,莫非,莫非這小輩當真是那化丹境界?”
似溟滄派這等大派,若是得獲真傳的弟子一步跨入化丹境,當真是極為可怖,她身為妖修自是知曉,是以心中怯懼。
候伯敘見狀不妙,立刻大喝道:“徐夫人不要慌,便是此人當真成就金丹,卻還未曾返回山門,練得那溟滄派中諸法神通,又能厲害到哪裡去,我二人聯手,難道還敵不過他,切莫亂了陣腳啊!”
徐夫人聞言一怔,立時醒悟過來,溟滄派中那些化丹境之上的真傳弟子固然厲害,但那是修習了三功五經,或是神通道法之後,卻不是張衍這等出外尋藥的弟子所能比擬的。
想通這一點後,霎時間膽氣一壯,將那彩色飄帶攥起,又待出手,可張衍怎會給他們這個機會,把手一點,便有一縷煙氣倏爾飛出,直往徐夫人射去。
徐夫人忙將頭一偏,這煙氣似飛箭一般從她耳畔飛過,登時擦下一隻珠翠來,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趁此時機,張衍往前踏了一步,原本他與這兩人相距數十丈遠,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只這一步,居然一下逼入十丈之內,隨後一聲大喝,肩膀一抖,背後就升騰起一片嘩嘩作響的水色光幕來,照著兩人劈頭蓋臉便落了下來。
這一片水光刷來,直如滄海橫流,江河倒轉,大決大蕩,幾乎遮了半邊天空,兩人未曾料到張衍如此輕易便欺到近前,一時來不及反應,要想躲避已是不及。
徐夫人只得把飄帶一揮,還妄想憑藉手中這法寶扳回一城,哪知道水幕兩連連晃動,只覺一股無邊巨力來襲,牽得她似要往那裡跌去,她拼命穩住身形,卻仍是被擠得立足不穩,不得已下,只能將手中飄帶一鬆,只見水光一閃,便不知那飄帶去了哪裡。
候伯敘被那水光一刷,也是覺得渾身如沉入奔湧大河之中,左搖右晃,根本穩不住身形。
他未曾料到張衍居然如此厲害,知道這個時候再不出殺手鐧便再無機會了,便大吼一聲,脫手見那五靈白鯉梭祭了出來。
這法寶一出,便放出一道浮光來,便是水行真光也拘攝不住,如游魚般一個擺動,就脫出束縛,往張衍面上衝去。
張衍看了一眼,頓時認出此寶來歷,不由哈哈一笑,心意一轉,便自從眉心處飛出一點清光,迎著那“五靈白鯉梭”就飛了上去,這一對老冤家又一次糾纏在了一起。
候伯敘眼見此寶奈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