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而來。
只片刻間,張衍便接下了百十劍之多。
他此時也看出,辛蟬真雖則修為上勝過當日的陳赤鍾,但在劍法上卻不及此人老辣。
在對方如驟雨般的劍光下,張衍仍是神色自若,長笑一聲,道:“辛道友,只憑此劍勢,卻是贏不得我!”
心念一轉,那一枚劍丸倏爾化光而走,霎時間迅若電閃般在五柄飛劍上各自連點數次,撞開劍芒,生生殺出一處破綻來。
與此同時,那枚劍丸忽然一躍,憑空分出一道劍芒,直奔辛蟬真眉心而去。
辛蟬真心中一驚,急急躲閃,只覺一道冷意從耳邊劃過,伸手一摸,卻是已被削去一縷鬢髮。
第六十六章 爭宮奪府,魔宗修士
辛蟬真怔怔不語,剛才那一劍,已顯示出張衍比她技高一籌。
她若想取勝,唯有一法,那便是使出劍陣相搏,想到此處,她不由得握緊了腰際間的法劍。
元陽劍派的弟子不同於尋常劍修,他們能以“劍盤”為寄託,佈置出劍鬥殺伐之陣,此是元陽劍派的殺招之一,只是一旦使出,非一方身死不得收手。
當日陳赤鍾因被逐出門去,所以被收回了劍盤,等若生生砍去了一條臂膀,待到他與張衍相鬥時,其實已是戰力大損。
否則布劍陣相鬥,張衍也未必能勝得那麼輕鬆。
辛蟬真此刻有心祭出劍盤,但思慮良久,最終只化作輕輕一嘆。
她心思通透靈巧,看得出來,適才那一劍迅快無倫,自己其實根本難以躲避,只是張衍並未下得殺手,所以才逃過一劫。
在她想來,想是對方看在同為玄門十派弟子的份上,所以這才手下留情。
且雙方不過是切磋較技,又不是生死相搏,自己既然輸了一招,若還不是知好歹,死纏爛打,那也太過不要臉了。
想到此處,她深吸了一口氣,在雲頭上萬福一禮,輕聲道:“張道兄劍法高妙,小女自愧不如,自此不再提那七絕樁之事,只是此寶為少清派仇昆仇師兄之物,道友需小心了。”
張衍倒是有些意外,道:“此物原來是仇道友的法寶,倒是多謝道友提醒,不過以仇道友的傲氣,便是要向我討回此物,怕是也要等到十六派鬥劍之時了。”
辛蟬真訝然道:“原來兩位道兄早就相識,倒是小女子多慮了。”
她又深深看了張衍一眼,又道:“希冀在鬥劍會上再與道友一晤。”
張衍含笑頷首。
辛蟬真輕轉臻首,見有數道遁光正在朝此處過來,而當先一人便是曾寒,她猶豫了一下,用細長的手指往後一指,道:“張道兄,這位曾寒師兄擅長‘璇璣陰芒飛針’,道兄要千萬小心了。”
她鬢髮被削,雖則無礙,但這副模樣卻不願被曾寒等人見到,話說完之後,便再無一絲停留之意,與張衍一聲道別,起身縱入雲中,化作一道白虹而飛空去。
張衍與辛蟬真兩人都是不知,在他們交手之時,卻有一縷陰氣在上空徘徊不去。
那沈鳴孤正藏身其中,準備等他兩人激鬥到關鍵時刻一舉將兩人斬殺,用以血祭手中之刀。
怎奈自始至終,張衍與辛蟬真人兩人都未曾出得真正殺招,是以他並沒有找尋到合適的下手機會。
眼見辛蟬真抽身而走,沈鳴孤不由暗叫一聲可惜。
他心念一轉,眼見遠處仍有遁光過來,倒也沒有急著離去,仍是隱身暗處,等待良機。
曾寒、褚糾、丘居等人先前未得門中長輩之命,不敢妄自行動,是以比辛蟬真慢了一步。
然而此刻等他們到得近前,卻見辛蟬真已化光而走,張衍負手立於宮觀之上,也不知究竟誰勝誰負。
曾寒眉頭皺起,他是清楚辛蟬真修為的。
若是他與此女手下見真章,雖自恃能贏,但也未必敢言能在區區片刻之間取勝,但看張衍模樣,卻又不像輸了的樣子,倒是叫他有些看不透了。
他入道百餘年,根基牢固,只差一步便可踏入化丹境界,自信玄門十派之中,玄光修為一輩弟子中已是少有敵手,既然辛蟬真離去,便想上前邀鬥,以爭奪這座仙府。
可等他往張衍身後一掃,卻見盧媚娘姐弟和君悅妖王站在不遠處。
這三人渾身煙氣繚繞,身側有云霧相伴,分明俱是化丹修士,不由大吃了一驚,心中不由恍然,暗道:“我道辛師妹何故匆匆而去,原來如此,這張衍有這三名化丹修士助陣,想是辛師妹見事不可為,便無心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