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餘五名妖王要麼不捨得放棄到手的符詔,要麼有門下徒眾所羈絆,卻做不到如他一般的決斷。
張衍先前混在諸多遁光之中,也是佔了偏角一座並不顯眼的仙宮,而此處正是那座群宮主殿。
盧氏姐弟和君悅妖王三人分別在其餘三個方位之上,正神色警惕看著四周。
張衍瞧了眼漂浮在瑞獸口中的那道符籙,此符乃是仙宮出世時顯應感靈,化生而出,若是有人妄圖帶走此符,出得百里之外也會自行消散,此殿之上又會再結出一道符籙來。
他伸出手去,把那道金光閃爍的符詔摘下。
略一查探,發現果如陶真人所說,有此符在手,便能察覺到宮中每一道禁制所在。
而原先有三百六十五道內禁,現在已去了三百六十二道,只剩下三道內禁未解。
此時陶真人真身藏身於仙宮深處,正以大法力強行煉化此宮內禁,此法雖然耗時綿長,但卻能將前主人所留痕跡盡數抹去,不致留下任何後患。
等這些禁制盡去,便是功成圓滿之時。
張衍此行,便是要護住這道符詔不叫他人奪去,免得被人看出其中破綻。
至於有人偷入宮中查探,他卻是不用擔心的。
此陣最後一道內禁名為妙光幻陣,無符詔者入陣皆迷。
如不是當年陶真人機緣巧合下得了那“刻星盤”,也是無法輕易入得此宮深處。
張衍在殿脊上來回走了幾步,正思索還有什麼地方有所遺漏,驀地,他神情一動,伸手入袖,將那“諸元應星三七鎮宮旗”拿了出來,口中念動法訣,隨後往下一擲。
這陣旗一落下,便自成陣勢,可是此時還未等展開,便被一道靈氣彈開。
這玄宮四處靈氣翻湧,自生一股排拒之力,攪亂天地靈機,使得陣旗無法使用。
他一招手將這陣旗收回,暗自點了點頭。
雖則他無法佈陣,但也杜絕了他人在這四周佈陣的可能,否則那也是很麻煩的很。
忽然,他若有所覺的一抬頭,卻見一道遁光直直朝自己這處飛來。
那遁光到得近前,旋即收斂,半空現出一名白衣長裙的女子。
此女容貌清秀,衣袂片塵不染,如一朵白蓮孤立於世,清澈的目光中不帶絲毫雜質,她靜靜看過來,道:“張道兄,小女元陽派辛蟬真,今日來此,不為仙府,只為討回那七絕樁而來。”
張衍聞言一怔,隨後莞爾一笑,道:“原來如此,不過我觀道友神意激昂,劍氣盈胸,想必不論我是否肯交還此寶,你都是要與我鬥上一場的。”
被張衍道一語破心思,辛蟬真卻仍是神色平靜,輕輕點頭道:“道兄發言無差,若是小女贏了,還請將那七絕樁交還,若是小女輸了,則一切休提。”
張衍頷首笑道:“既然辛道友有此願,在下此時有暇,倒也可奉陪一二,請吧。”
雖則張衍神色一派輕鬆,辛蟬真卻是不敢半點大意,她清叱一聲,手指一點,一道劍氣虹芒飛斬過來。
張衍一笑,雙肩不動,自頂上飛下一道玄光,上前一刷,此芒便消弭不見。
辛蟬真玉容不變,一抹腰囊,抓住一團精氣來,朝上輕輕吹出一口靈氣,只聞鏗鏘聲響,這精氣自化百數道凌厲劍氣,如芒雨一般席捲而至。
張衍喝了一聲,頂上冒出一團三色玄光,只是往下一落,任那劍氣如何潑灑,卻是絲毫近不得身。
辛蟬真這兩番舉動都不過試探而已,她見張衍身上玄光精深凝練,神情也是微微凝重了幾分。
她皓腕一抬,自背後閃出五把金白色的劍芒,一股肅殺之氣霎時瀰漫開來。
她把法訣掐動,五把飛劍旋作一團,往張衍處殺奔過來。
張衍神色不變,自眉心處飛出一道光華,甫一出現,便現出夭矯之姿,在空中轉折騰挪,追風捉影,灑出道道星芒,居然只憑一枚劍丸便將這五把飛劍盡數接下。
張衍只是與其一交手,便看出辛蟬真用得是當日他曾領教過的“白虎真煞玄光”。只是此女與當日那陳赤鐘相比,已將身後飛劍化作五把,修為卻是略勝一籌。
不過此時的張衍,與當初也不可同日而語。
辛蟬真見始終突破不進張衍劍圈,秀眉微微一蹙,心念催動間,五把飛劍突然劍勢一變,不再如先前那般循規蹈矩,而是展現出一路殺氣漫空的劍招來。
只見一道道白光匯成劍芒閃爍不定,於空中穿梭來去,光雨如織,攻勢卻是連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