謂。
封臻目光如刀般看了前方几眼,忽然大笑起來,一拳捶在木欄杆上,道:“此戰張衍必輸無疑了!”
莫道人看了幾眼之後,見那火光不散,也是撫須點頭道:“不錯,張衍輸定了。”
封臻此來,還帶來了幾個門下弟子,有人不解,出言問道:“恩師,為何那張衍便就輸了?”
封臻微微一笑,也不急著說出,而是指著莫道人道:“平素你們總想向莫師伯討教,如今莫師伯就站在爾等面前,何不問他?”
莫道人哈哈一笑,也不謙讓,一指前方,大聲道:“我來告訴你等,這‘爐龍顯信種’乃是你們師公所創,一使出來,當真鋪天蓋地,如卷席而至,只要對手功行稍有不及,則必遭重創,若是張衍能及時展開劍遁避去,只消挺過先前幾個回合,等到塗師弟後力不繼,則至少可以維持不敗之局,可是你們看,那張衍身旁有諸多飛石阻路,逃脫不得,等若已是身處絕地,又怎能抵擋得住你們塗師兄的攻勢?是以此戰他必敗無疑!”
門下幾名弟子聽了這番話,不禁恍然了悟,有撥雲見日之感,紛紛嘆道:“聽了師伯這一番指點,卻勝過數年苦修也。”
而在另一處,時刻緊盯戰局的戴辛原本還指望看一場精彩劍鬥,可眼下卻見張衍似乎毫無還手之力,臉上微露失望之色,哼了一聲,道:“自大驕狂,終是落得這般下場!只是我卻不能再一試劍鋒了,可悲可嘆!”
此刻圍在四周的弟子也是多數不看好張衍,師徒一脈弟子都是緊張焦急地看著,而世家門下卻是面露喜色,只等他落敗的那一刻。
那火芒如地火噴湧,其勢雖猛,但來去也快,去得也快,又過了片刻,待煙塵漸漸散開之後,有人指著前方大喊道:“快看!”
只見張衍袍袖飄揚,卓然立於虛空之中,面上微微帶笑,如閒庭信步,他面前正飛出道道白霧輕煙,似祥雲一般擋在前方,變化出萬般形狀,任那朵朵熾熱紅焰前仆後繼而來,兀自巋然不動。
島外溟滄派諸弟子無不瞪大了雙目,只是一道煙氣便能阻住這等狂猛攻勢,誰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煙舉霞騰,霧幻雲飛,化丹不能為之!
短暫的沉默之後,便是一陣轟然大譁,驚聲如潮而起,師徒一脈中有人激動不已,手舞足蹈大喊道:“丹煞,那是丹煞,張師兄已然丹成也!”
馮銘看了幾眼之後,怔忪半晌之後,卻是仰天哈哈大笑起來,道:“張師兄,你果真了得!師弟我又落你一步矣!”
封臻“咔嚓”一下捏裂了手中木欄,驚怒交集道:“張衍,他,他竟然成丹了?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莫道人面皮一陣陣的抽搐,感覺到身旁偷偷摸摸投來的怪異目光,不禁臉上泛紅,羞惱萬分。
適才他斷語下得太早,以至於讓那些封臻門下弟子看了笑話,哪還有臉留在這裡?他悶哼了一聲,索性拂袖而去,也不顧後面封臻連連叫喊,霎時便化一道煙雲遁去不見了。
那些六川四島的修士原本看得振奮,只待張衍一戰敗北,他們便可揚眉吐氣,洗卻恥辱,可眼下這般景象卻無疑是在他們心頭重重敲了一錘,俱是臉色難看,相對無語。
戴辛眼皮連跳,手指微微顫抖,他自以為苦修二十餘載,再不濟也能與張衍一戰,可是萬萬沒想到,張衍竟然先他一步攀上天梯,他這許多年來因為習練飛劍之術,修為精進卻是不大。
修道之途,一步落後,則步步落後,可以想見,未來張衍差距會與他越拉越大,要想趕上卻是千難萬難,一時之間他胸中鬱郁不已,長嘆一聲,也是震袖而去。
塗宣見那煙雲騰起,於虛空之中繚繞而升,也是瞠目結舌,驚震異常,他千算萬算,卻沒有想到張衍已是煉藥功成,成就金丹,突覺腹中一陣絞痛,“噗”地吐出一口鮮血來,先前那飛揚如火的氣勢頓時一陣暴跌,如流星般散去消逝。
此時他知道事不可違,便要想開口認輸。
張衍哪會給他這個機會,大喝一聲,舌綻春雷,將他欲說之語生生蓋壓下去。
隨後大袖一捲,旋起陣陣煙塵,道道白霧,將餘火拍在一邊,再一震肩膀,一隻通體渾黃的大手霎時衝出頂門,五指大張,如山嶽凌空一般往下壓來。
“玄黃擒龍大手?”
塗宣以為張衍要藉機將他滅殺當場,此時弄一個“失手”倒的確可行,一念至此,頓時驚得魂不附體,狂喝一聲,勉強擠出一絲玄光來裹住身軀,便拼命嚮往遁去。
只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