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張衍已是到了他面前,一掌落了下來,正正拍在這金光之上。
“當”的一聲,如同敲在銅鐘上一般,發出震耳欲聾的大響,殿上其餘四人都是泛出一股胸悶欲嘔的感覺來,這金光在這一擊下,竟是一陣搖晃,隱隱有崩散的跡象。
楚少洪也是嚇了一跳,被張衍氣勢所攝,一時也興不起反擊的念頭,忙念動法訣,竭力這層金光重新穩住。
他此寶名為“定坤子”,乃是護身之寶,此珠門中一爐煉出七枚,若是七枚俱在,則妙用無窮,然則他只得了其中之一,不過平素便是有法寶來攻,他仗著此寶也是毫髮無傷,從來未曾被人擊破過,哪知適才這一掌之下,居然險險被這李元霸打散。
他也是心悸,這還是張衍空手對敵,若是對方用出手中神兵,那自己還豈有命在?
一念至此,楚少洪全力催動渾身法力,這層護身金光忽然間更是放出比先前更為耀目的光芒來。
張衍卻是面無表情,稍稍將腹中那枚金丹中的精元抽了一絲上來,“咔嚓”一聲,他手掌彷彿充氣般憑空脹大了一圈,朝著那層金光再度拍下!
手掌與那金光一撞,只聞“轟”的一聲,頂上灰塵簌簌落下,殿柱搖顫,房梁欲折,楚少洪手中“定坤子”應聲而碎,震得他口鼻溢位鮮血,頭腦昏沉得往後退了幾步。
這金光一散,他如同裸身站在茫茫雪地中一般,感覺周身上下毫無屏障,眼見此時張衍往前跨了一步,揚起手掌又一次要拍下來,不由大驚失色。
他此時知道,面對這摧枯拉朽一般的進擊便是擋也無用,情急之上頂門上玄光迸射,嘶喊了一聲,紅著眼睛往張衍身上刷去,竟是欲圖逼他收手自保。
張衍此時亦是開口大喝,同時一步踏出,周身氣息如潮而動,竟將那道玄光轟然震散,同時原勢不變,手掌依舊是朝著楚少洪頭顱上拍落下來。
適才他這聲大喝中,殿上包括公孫勉等四人都是耳鼓間有嗡嗡巨響,感覺自己左右搖晃,如同置身大江大潮中一般。
如此威勢,令他們心頭都是駭然,此刻他們也是看出,張衍這一擊若是落實,楚少洪那是必死無疑,成灝和賀仁軒都是驚撥出聲道:“道友,不可!”
楚少洪見勢不妙,拼命催動玄光試圖遁逃,可是如今隨著張衍逼近,他周身如同陷入泥沼中一般舉步維艱,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碩大手掌直直拍下。
“轟隆”一聲,灰煙瀰漫,大殿彷彿也是晃了幾晃。
待煙塵徐徐飄灑,四人這才發現,張衍面前竟生生塌陷下去了一個大坑,楚少洪整個人已經是消失不見。
四人都是修道人,目力奇佳,隱隱能看見那坑中已經分辨不出形狀的一團爛糊。
他們都是臉色發白,一個玄光三重修士竟然被張衍舉手之間拍死,若是換了他們上去,怕也是這般下場吧?
張衍卻是若無其事地回到了桌案之上,將身上那件因為用勁過度,導致破爛的道袍撕下,扔在一邊,又換了一隻酒杯上來,舉杯笑道:“諸位莫要被此輩攪了酒興,來,李某再敬諸位一杯。”
成灝和賀仁軒見他打死了楚少洪卻是一幅什麼也未曾發生的模樣,心中寒意大起,面容有些發僵。
倒是那柯秀君卻是笑了笑,出言道:“李道兄說得正是,莫要被楚少洪這等妄人敗壞興致。來,奴家敬道兄一杯。”
張衍看了她幾眼,見她玉容俏麗,面上嫣紅,見他目光過來也不躲避,而是大膽與他對視,膽氣可是比成、賀二人大多了,微一點頭,手中酒杯抬了抬,一口飲下。
柯秀君雖是女修,倒也豪爽的很,亦是一杯飲盡。
公孫勉心中暗罵楚少洪,平白給自己惹事,不過此人既然死了,當然不必再為這人費神,剛才他也見了張衍的本事,因此強打起精神,重新與張衍說笑暢飲起來,心裡卻想著酒宴結束之後怎麼與張衍解釋今日之事。
成灝、賀仁軒二人卻是一幅心不在焉的模樣。他們也不知道這一次酒宴是何時結束的,渾渾噩噩出了大殿。
來時他們共是五人,而此時楚少洪已死,公孫勉留下似與張衍有話要說,因此加上柯秀君,卻是隻有三人迴轉。
待遠離寶豐觀之後,成灝與賀仁軒對視了一眼,都是長長出了一口氣。
在張衍面前,他們壓力實在太大,本來還是言笑晏晏,可是陡然間暴起奪命,那副出手時兇虐橫暴的模樣實在太過讓人心悸,成灝嘿然道:“這位李道兄下手時毫無顧忌,此次寶會,我等還是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