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師妹入觀吧。”
張衍與公孫勉二人正要按落雲頭,然而就在這時,卻有一駕飛車卻從兩人身邊搶過,引起兩人衣襬一陣卷蕩。
張衍眼睛一眯,他一眼看出此舉是故意為之,分明暗含挑釁之意。
果然,那飛車轉了一圈,攔在兩人前方,車上有人一聲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公孫師弟,既然觀容師妹說你帶來的道友不凡,且讓我看看是何了不得人物。”
這話說得極為不客氣,公孫勉臉色不由一沉,哼了一聲。
張衍瞧了一眼,見此人乃是一年輕修士,頭戴高冠,頸肩上圍著白狐裘,手裡抱著一隻黑白相間的狸貓,相貌倒是英俊,身後是四個一模一樣的貌美侍女,俱是十五六歲,佩飾戴環,身姿婀娜,眉眼間有著一股冶豔風流之色。
這年輕修士笑著看過來,待看到張衍時,眼神不由一凝。
似乎覺得他形貌出眾,這年輕修士倒是收起了一點輕視的心思,下巴一抬,道:“這位道兄是出自何府何派啊?”
第七十七章 寒孤子
張衍還未開口,觀容師妹卻“呸”了一聲,雙手叉腰攔在兩人之間,狠狠瞪了那年輕修士一眼,隨後毫不避忌地拉過張衍的衣袖,道:“這位道兄,無需理會他,且隨去我先去見過師叔。”
那年輕修士面上嘻嘻而笑,似是毫不動怒,但眼神深處卻有一絲陰冷之色。
見觀容師妹插手進來,公孫勉鬆了口氣,說實話,他是當真不願在此處與這人起了衝突。
猶豫了一下,他在張衍耳旁低聲,道:“這人名為嶽宏章,是岳家旁系弟子,此人父親是乃是本次寶會的長老執事之一,這人修為不怎麼樣,但是卻招攬了不少旁門散修為他效命,平日裡也是交遊廣闊,我先前寄寓岳家,曾不小心得罪過他,因此每每尋我的麻煩,今日他看見你我在一處,李兄若是以後與他照面,萬勿小心!”
他也知道自己尚不能影響張衍如何行事,因此只能將此人背景如實相告。
張衍微微點頭,似這等事,每個家族門派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他早已司空見慣,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見兩人竊竊低語,觀容師妹卻不滿地回過頭來,道:“你們在後面偷偷摸摸說什麼呢?”
公孫勉苦笑道:“還不是那嶽宏章。”
觀容師妹哼了聲,道:“你們放心,他要是敢進碧葉觀來,看我一劍砍掉他的狗頭。”
此時三人在她引路下已到了山門後,她一揮手,將此處禁制解了,只見雲霧之中,有一座靈峰浮空,一條飛瀑隆隆而下,濺起無數玉珠,四處可見仙鶴翱翔,彩蝶紛飛,仙靈之氣滿溢空谷。
觀容師妹當先而行,領著二人到了一處山岩上,張衍落下身形,見腳旁有一塊石碑,上書“寶巖峰”三個挺拔虯勁的大字。
觀容師妹腳步不停,兩人跟隨著她繞過幾塊嵯峨怪石之後,眼前出現了一排寬大石階。
一眼望去,依稀可見雲中有十座大殿依山勢曲折排布,最高處那座大殿則拱浮在空,兩側皆有一座彩雲飛橋相伴。
觀容師妹正要往上行去,卻見峰上傳來一聲鳴嘯,有一線銀光朝著她飛來。
她露出訝然之色,伸手一接,原來是一封飛書,啟開看了幾眼,她搖了搖頭,回過頭來對著張衍上下看了一眼,道:“也不知道該說兩位道兄運氣好呢,還是運氣差,我那劉師伯要見這位師兄呢。”
公孫勉心裡突的一跳,忽然覺出幾分不妥。
觀容師妹對公孫勉道:“既然是劉師伯的安排,公孫師兄便先且去偏殿等候,我自帶這位道兄去見師伯。”
她拿眼瞟了一眼張衍,道:“這位道兄,請隨我來,前方是墜雁澗,若有幻境出現,切切謹守心神,只可前進,不可回頭,否則若掉落萬丈深淵,小妹可沒能耐來救你。”
她說完之後,把纖細腰肢一擺,起身飛入雲中。
公孫勉忙湊上來低聲道:“李道兄,我這位劉師伯脾氣古怪,興致好時隨意便將人等打發了,若是興致不好,便會擺弄我等門下弟子,李道兄千萬小心。”
說完,他猛使了幾個眼色過來。
無需言語,張衍立時從他的眼中讀出要自己小心的意思來,這什麼“劉師伯”定然不似他嘴中說得般簡單,只是公孫勉怕說出來反而被對方聽到,所以只能暗示自己。
張衍微一頷首,示意知曉,他往前踏了一步,腳下縱起一道浩渺雲霧,託著他飛身而起,追上觀容師妹的身影往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