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大半潛身匿跡的道術在這法門下都是無法遁形。
這一番攻勢落下,天空中雷電交鳴,閃芒道道,可謂神威赫赫。若是換了先前,張衍只能先行退避,再設法反擊,而今他並非一人在此,因而身形動也不動,只是道:“姒壬何在?還不速來護主!”
話音才落,只聞龍吟聲起,底下海潮氾濫,龍鯉百丈長身竄出水面,把首一低,那對如紅珊瑚般的玉角上斜對蒼穹,有一團烏色罡雲不斷聚集,眨眼擴至數畝大小,不但裹住了自己,將身後那整條海舟都一齊籠了進去。
徐道人正愁如何應付那雷木劍,見狀大喜,連忙把身扭轉,就欲往那雲煞中躲去,只是方才靠近,就感覺自家被一股衝力襲來,把自家彈了出來,不禁愕然。
那龍鯉瞥他一眼,哼哼了兩聲。
徐道人頓時恍然,這是他先前言語中得罪了這頭龍鯉,這大妖頗是記仇,現下報復回來了,他也是能屈能伸,立刻放下身段,低聲下氣賠罪了幾句。
聽得他軟語相求,龍鯉一甩尾鰭,一雙龜目露出幾分得意之色,這才放開門戶,放了他進去。
這時雷木劍紛紛落下,像撕扯布帛一般將龍鯉發出的罡雲撕開,可此物這是這老妖千年修行的護身雲煞,哪怕劫雷過來,也能捱得幾下,那些雷劍初始也是狂飆突進,去了十幾丈,就後繼乏力了。
清瑤道姑手持拂塵,立在雲上,她看的極為真切,嘆了一聲,道:“師兄且罷手吧,那頭龍鯉至少也有千載道行,修為與你彷彿,若不是生死相鬥,不是片刻能分出勝負的。”
洪元鍾看似脾氣暴躁,但心思也是細膩,方才故意不問張衍等人來歷,就是怕說開了不好動手,此刻試探了一回,見還拿之不下,又聽到清瑤道姑之語,也就順水推舟收了功法,將雷木劍盡數召喚,只是仍留那籠罩天地的雷網卻未曾撤去,沉聲道:“你們誰人做主,上來一個與老道說話。”
張衍踏前一步,到了龍鯉背上,此妖把身一聳,騰空而起,到了與二人平高之處,方才停住。
他稽首一禮,道:“在下溟滄張衍,見過兩位道友。”
清瑤道姑趕忙回禮,道:“道友有禮了。”
洪元鍾卻是一聲冷哼,道:“原來是溟滄派門下,我那赫師弟到底如何得罪了你等,竟要下此毒手?”
張衍淡淡一笑,道:“這裡面自有因由,不妨請蓬遠派的穆真人上來一說,便即分明。”
“蓬遠派?”
洪元鐘不覺霜眉皺起,他哪裡不知道赫木龍是來做什麼的,那封書信便是他親筆所寫。
只是這位師弟是什麼貨色他也是一清二楚,怕是又使了什麼陰損伎倆,惹得別人忍無可忍,是以請來援手,最後才把自家折了進去。
他把袖一拂,喝道:“不必了,赫師弟學藝不精,落敗於張道友手中,那是他自取其辱,不過我太昊派門下,當也不能白白送命,老道自會親上玄水真宮找齊雲天理論,張道友候著便是!”
第二百三十九章 故人相逢聞變數
洪元鍾揚言要找齊雲天論理,張衍難免露出幾了分詫異之色,道:“洪真人與齊師兄還有交情?”
洪元鍾見他神色有異,還以為把到了他脈門,雙目之中驟然有精光射出,凜凜生威,喝道:“你等著就是了!”
言訖,他猛一跺腳,踏起一團罡雲,就縱去極天。
清瑤道姑嘆了一聲,稽首道:“張真人,別過了。”
她輕起法訣,一道輕煙嫋嫋,上去青碧,轉而投入罡雲之中,眨眼間便了無痕跡。
穆冰心適才緊扣住袖中法寶,準備隨時與兩位真人動手,直到見他們離去,方才放鬆下來。
她駕風來至張衍身側,擔憂道:“張師兄,聽洪元鍾語氣,似是與齊真人熟識,若是齊真人怪責下來,會否生出什麼變數?”
她並不清楚溟滄派中情形,張衍雖答應她在霍軒面前為蓬遠派說項,但齊雲天畢竟是三代大師兄,無論聲望修為皆不是門中同輩修士可比,若是為洪元鍾出頭,她也不知張衍能否擔待得住。
張衍稍作思索,隨後微笑道:“無妨,由得他去吧。”
洪元鍾說不定是與齊雲天相識,但他忝為溟滄派十大弟子之一,要說齊雲天為了太昊派而為難自己,那是絕無可能之事。
而蓬遠派雖非玄門十大宗門之一,但至少還有一名元嬰長老,底蘊也是不可小視,若能拉攏過來,對溟滄派不無好處,他相信齊雲天也定能看出來,是以猜測此事最後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