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妥當後,白可傳再度依法施為,駕馭了那金橋虹光,往西南方向追去。
不過一刻之內,他就連續動用了不下十二尊深埋地下的祖師神像,這已是佔去了列玄教佈置的大半之數。
只是直到此刻,他們仍是未曾追上張衍。
此次來得眾人之中,有一人看他這般毫無顧忌的揮霍,實在心疼不過。
此人名為尤少方,屏西之地的神像,皆是由他與自己恩師親手掩埋下去,前後用去不下三百餘年,其中還死去了不少師兄弟,付出極代價著實不小。
撇開這些不談,這每座神像都是由萬年以上的白蒼木雕琢而成。
此物天生便能做神兵利器,哪怕巴掌大這麼一塊,也需六十餘名化丹修士輪番以丹火祭煉,花費百年苦功,才製成了一十八座,分別埋在屏西之地下。
這些佈置,他本是準備在關鍵時刻起作大用,可萬萬沒想到這白可傳竟然如此奢侈,眼皮也不眨一下,便用去了這麼多,便是列玄教家底再豐厚,也經不起這麼折騰。
而且如此一來,貞羅盟必定察知他們的佈置,日後再想用得此法,那是不可能了。
只是他不好明著反對,只好悶聲出言道:“白師兄,我等如此大的動靜,怕是貞羅盟察覺到了,不會善罷甘休。”
白可傳手哪裡看不出他那點小心思,頗為強硬地說道:“我此來便是要讓他們看看我列玄教之威,你若是怕了,只管回去就好。”
尤少方看著他,顫聲道:“可是這般追索下去,還要何日才能追上?還要用去幾尊神像?”
白可傳冷然看他一眼,道:“龐長老親下之命,若貽誤了此事,你擔待得起麼?”
尤少方聽他這麼一說,也是脾氣上來,道:“此地神像乃是我師門親手佈置,豈容你如此無有節制的動用?”
白可傳心中大怒,這是他頭次在龐長老之命下獨自領命行事,未想到此刻就有人不顧管教,心中頓時殺機萌動,暗忖是否要尋個藉口殺人立威,此時有一人突然道:“師兄,你看前面。”
白可傳抬頭向前望去,依稀可見一道遁光在天邊一閃而逝,雖不見其貌,但極有可能是那兩名拆了分壇的野道人,他一時顧不上與尤少方糾纏,揮手大喊道:“追!”
他故技重施,將鴻光金橋再一次駕起,躍過那道光華,落在了前方曠野之中。
只是他們到得不過一刻,那道遁光便已出現視界之中,再過十幾息,已是逼至近前。
白可傳不禁吃驚,暗道:“這是什麼遁法,竟是如此迅快?”
不過他此時已看清此人形貌,正是那兩名野道人之一,冷笑一聲,帶了數人縱身飛起,攔在前方。
張衍適才見得那氣勢驚人的虹光從頭頂越過,不過在不清楚這些人用意之前,也沒有避開的道理。這時忽見得這五十餘人橫在那裡,似乎來意不善,便把身形一止,打了一個稽首,道:“諸位道友,不知要阻止貧道去路?”
白可傳打量了他一眼,冷聲道:“我來問你,那日可是你打破我列玄教法壇?”
張衍目光微微閃動,原來是為了此事,沒想到這麼快便上門來了,這列玄教倒也有幾分本事。
他坦然承認道:“不錯,那日貴教弟子辱及貧道宗門,因此不得不給個教訓。”
白可傳臉色一沉,大喝道:“那麼我教幾位被你擄掠而去的分壇教友,現今又在何處?”
張衍淡淡一笑,道:“早已屍骨無存。”
白可傳不禁為之大怒,道:“你這妖道,非但敢殺我列玄教弟子,還毀屍滅跡,萬死亦不足以恕其罪!”
這時他見周圍之人已經分散開來,將張衍包圍其中,心中一定,只覺大局在握,喊道:“動手!”
楊秉清與那名丁道人飛遁千餘里地後,忽然前方有一道氣勢驚人的金虹飛至,剎那間落於地表之上,此光形似一橋,還隱隱有幾分神通大法的氣象。
他畢竟來此方才三十餘年,不認得這是何法門,有些驚疑不定地問道:“丁兄,你可認得這是哪家道術,怎有這般光景?”
旁側丁道人乃是土著出身,看了幾眼之後,皺眉思索片刻,道:“看這樣子,倒像是列玄教的‘引渡金橋’。”
楊秉清一皺眉,果然是列玄教中人在搞鬼麼?他沉聲道:“事不宜遲,需快去接引司徒娘子。”
丁道人表示同意,兩人不再遲疑,加快遁速向前行去,此刻那訊光已散,但他們早已認準方向,飛遁了不過百十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