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可眼前這名道人居然只憑借一道遁光,卻令她使出全力也追不上。
她修道至今,從未出得屏西之地,就算聽長輩和那他洲來得修士說起過飛劍之術,卻也從未當真見過,是以並不認得張衍這乃是劍遁之術,只以為是純以玄光飛遁,這如何能令她不驚駭?
又飛遁了一會兒,她真力就有所不濟,連忙自香囊之中取出丹藥,服了一枚下去,稍加調息,精神復又振作。
可始終追不上此人,她心中不免愁苦,暗道:“這人遁術如此厲害,我卻一人阻不住他,若是任其在飛去,不知會惹出什麼事來,還是請得門中長輩來幫忙吧。”
她伸手一抹,又自香囊中取了一枚飛符出來,嘴中唸了一道法訣,便將此符向空中一發。
霎時之間,就有一道奇芒飛去雲巔,再在上空爆出一團緋彩流光,哪怕是烈日當空,也不能掩其光華。
此刻距此萬里之外,正有兩名貞羅盟修士在坐在湖泊邊垂釣。
其中一名年輕道人把魚竿一甩,只見水浪飛起,卻是釣上來一條三丈長的,嘴中滿是利齒的兇魚來。
這年輕道人哈哈一笑,道:“丁道兄,又是我贏了。”
旁側那道人苦笑道:“楊道兄技高一籌,丁某不如也。”
那年輕道人得意一笑,又將魚竿一抖,把那兇魚甩了下去,道:“再來。”
此人姓楊名秉清,原是東華洲修士,他來得中柱洲已是數十年了,昔年他曾在九魁妖王麾下做過門客,後來因得罪了蓬遠派,自忖在東華洲立不住腳,這才來到此地。
昔年他曾在東海之上得了一本密冊,這幾十年修煉下來,如今已修至化丹一重境界,在貞羅盟中也是頗有地位。
不過他雖是散修,也常常以自己出身東華為傲,頗是看不起此間修士,認為他們不過是依仗了本洲盛產奇靈之物,得以多煉得幾件法寶,才有得幾分本事。
若是論那真實功行,臨陣鬥法之能,同輩之中,根本無有人能與自己相比。
若是他在東華洲也有這般富足的修道外物,何至於躲到萬里迢迢躲至此處來?
他旁側那丁道人似是心事重重,見手中魚兒又是脫鉤而去,便乾脆放下釣竿,言道:“楊道兄,你最近可曾聽聞,列玄教在那屏東壑道前設了法壇,說是要往此處來傳教,如是他們真來了,豈有我等活路可言?當需小心提防。”
楊秉清不以為然,道:“丁道兄安心好了,列玄教縱然大家業大,可他們都是享慣了福的人,又哪裡會跑來這窮鄉僻壤吃苦受累?我看多半是謠傳。”
丁道人搖頭道:“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多加提防總是沒錯的,這方圓三萬裡內,盟內皆是交給我等管束,若是出了什麼變故,也是難逃其責。”
楊秉清不覺掃興,將魚竿一扔,道:“罷罷罷,今日便再去巡視一番,你看如何?”
丁道人露出笑容,道:“正是如此。”
兩人正說話間,忽然神色俱是一動,一齊往天上看出,見得那團訊光閃耀,楊秉清揚眉道:“想必是讓道兄說中了。”
丁道人霍然站起,沉聲道:“看那訊光,應是司徒娘子所發,連她也阻之不住,想必來人功行甚高。”
兩人對視了一眼,便不再多說,各自祭出了飛遁法器,往那訊光之處飛速趕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 引渡金橋
蔽屏山西側壑道之中,靈光翻湧,幾聲震響之後,就有數只飛筏躍然而出。
白可傳負手卓立在先,傲視前方,他身後則是五十餘名修士,皆是織錦道袍,高靴峨冠。
這其中,有五人修為與他相彷彿,俱是化丹境界,而其餘四十餘人則是玄光境修士,這一股勢力,已是將列玄教宋國之內十個州郡的分壇給抽空了。
白可傳掃視了一眼,喝道:“來人,請出‘指引盤羅’,把那兩名野道人下落給我找出來。”
當即有一名壯年修士走至寬敞之地,他取出一物,將其上蓋著的紅綢布掀了,露出一隻金銅色澤的羅盤。
隨後點上香燭,盤膝坐下,起了法訣推算。
不過眨眼間,他頭上青絲便變得華髮,形容枯槁,“撲通”一聲,癱倒在地。
那羅盤之上的銅勺轉了幾轉,最後指向偏西南的方位之上。
推算修道之人根腳極其不易,這法訣他不過起是了片刻功夫,還只是大略推斷方位,此人就已經生機耗盡,氣若游絲了。
只是他猶自不肯閉上雙眼,而是盯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