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就有成道之望,絕計不能妄自改動半分。
因怕門中生出內亂,喬掌門此只好暫且擱置此事。
可誰未想,軒嶽教卻是走在了鍾臺之前,近數百年來此派博採眾長,幾乎將《三廣匯要法》大改了一遍,將許多弊漏之處一一摒棄,這才有了容君重這等人物出現。
所幸喬掌門對此有所預見,暗中把一些天資奇佳的弟子送在至他處,習練他歷代掌門自他洲蒐羅而來的上乘功法,只是此法畢竟擺不到明面上,又有門中長老從中作梗,是以數百年來真正功行有成者,只得杜時巽一人。
兩次龍柱鬥法皆敗之後,燕長老才不得已退讓了一步,認為可請他派之人為自己所用,但對補足功法缺漏一事仍是死不鬆口,杜時巽方才殿上所為,就是想狠狠削他們的臉面。
母子二人正說話間,腳步聲起,自外進來一名侍女,她偷看了一眼杜時巽,隨後將一盞玉盤託上,屈膝道:“夫人,奴婢方才採得朱果。”
那朱果約有數十,堆作了寶塔狀,顆顆紅潤,飽滿多汁,趙夫人揀起一顆放入朱唇之中,感受著甜潤汁液在齒頰之內流淌,不由發出一聲愉悅輕吟,隨即道:“吾兒,此果是阿母請人千辛萬苦自南崖洲移種而來,能滋養內氣,洗練血髓,你修煉力道,多食亦有好處,不妨拿去嚐嚐。”
杜時巽道:“謝過阿母。”
他可沒有細細品嚐的習慣,腹部一鼓,憑空生出一股白煙,將數十枚朱果一氣吸入口中。
趙夫人輕輕一笑,自榻上坐直身軀,問道:“你既從宴上回來,那般請來的修士之中,可曾見有什麼了得人物?”
杜時巽很是不屑道:“俱是些散修末流,比之我派中長老還有所不如。”
趙夫人對這結果毫不意外,東勝洲中,五大派修士修習的功法為最為上乘,除卻小倉境尚可一比之外,別家都是遠遠不及。她沉吟一會兒,才道:“那些人不過是用來壯壯聲勢,對陣軒嶽,仍是要靠我鍾臺弟子,餘者皆不能信。”
杜時巽聞言詫異道:“便是鳳湘劍派也不能信麼?”
趙夫人是鳳湘劍派出身,她並非喬掌門原配,可能坐上掌教夫人之位,卻是有這一層緣故在內。
趙夫人卻是看著他的雙目,認真言道:“不錯,鳳湘劍派也不可信,你以為他們當真是來助我?”
她臉上帶著些許冷笑,道:“他們懼我兩派歸一,彌補了各自功法之中的不足,恨不得鍾臺軒嶽兩敗俱傷,最後如邪派三宗那般消亡而去,可鍾臺一亡,你我母子哪還有容身之所?”
說到這裡,她又口風一轉,道:“不過,對他們雖不能盡信,但也不能全然拋開,便如此次飲宴中請來那些人,雖是因燕長老之故請來,可原先天各一方,與其並非一路,只要英鴻仍是掌門,就可化其為己用,巽兒你需留意,那些人中若有什麼出色人物,不妨儘早拉攏過來,好為你阿父增些助力。”
杜時巽略有所悟,他點頭道:“孩兒明白了。”
趙夫人往後一靠,道:“此次要龍柱之會,那容君重便是攔路石,只有除去此人,我鍾臺才有勝望。”
杜時巽信心十足道:“阿母,前兩次孩兒不在,才由得那容君重猖狂,此次孩兒回來,便無需再懼。”
趙夫人連連點首,目中亮彩漣漣,道:“好好,有我兒相助,想必你阿父就可安枕無憂了。”
此時一名婢女小心走了過來,至她身邊,輕聲道:“夫人,惠玄道長來了。”
趙夫人美眸一亮,道:“快請。”
少頃,外間人影一晃,進來一名身披鶴氅,薄唇鷹目的老道人,此人額上紋路深刻,雙眉細直,兩鬢似裁,只是身形虛幻不定,腳下一團雲霧,顯是元嬰法身到此,到了堂內後,他瞧了一眼,道:“巽兒也在此處麼?”
杜時巽面對位老道,卻是不敢託大,收斂了身上銳氣,抱拳道:“見過姨夫。”
惠玄老祖嗯了一聲,道:“那卻正好,我正要尋你。”
杜時巽道:“姨夫可有什麼話要吩咐。”
趙夫人笑盈盈道:“真人不妨坐下再言。”
惠玄老祖頜了下首,到客席上坐了,這才道:“巽兒,你可有意下任執掌之位?”
他如此直白地問出,非但趙夫人怔住,杜時巽也是有些驚疑不定,遲疑道:“姨夫這是何意?”
惠玄老祖淡淡一笑,道:“你無需回我,我只告知於你,鍾臺經前二次龍柱之會,已是元氣大傷,就算用時百年,也未必能盡復舊觀,今後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