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沉悶,半途離席而去,不過一個時辰,便就匆匆就散了。
回去路上,跛足道人感慨道:“方才在殿上時,我見上殿之人除了那白長老還有幾分道行,其餘之人修為皆是不高。鍾臺身為東勝五大派之一,底蘊當不致如此之淺,想是強橫之人都在前兩次鬥法時亡故了,難怪到了不得不延請外派修士的地步。”
宋初遠冷笑道:“那杜時巽今日此舉,可是把來人都是得罪了。”
跛足道人想了想,道:“我曾隱約聽聞,喬掌門能坐上掌門之位,其道侶趙夫人出力甚多,聽聞此女頗有手腕,這杜時巽是她親兒,方才殿上所有,恐是故意為之。”
宋遠初詫異道:“奇了,他為何要如此做?”
跛足道人搖頭道:“這卻不為外人所知了。”
張衍這時微微一笑,道:“鍾臺自家之事,我等不用去管,只待三月之後龍柱之會。”
兩人連忙稱是。
白長老出了大殿之後,相繼與幾名交好道友告辭,正欲回洞府打坐,忽見有一名中年道人過來,出聲道:“白長老,且暫留玉趾。”
白長老見此人清須飄飄,仙風道骨,自己雖是不識,倒也不敢小覷,道:“這位道長,喚住本座,不知何事?”
那道人打個稽首,輕笑道:“貧道曾從綸,自火孔山而來,到此是為了助鍾臺一臂之力,勝那軒嶽,只是因無門投拜,故而來白長老處自薦。”
白長老聽他口氣不小,以為又是楊、古那等人物,語含諷意道:“道友既有這等本事,方才飲宴之上,為何不提?”
曾從綸笑了一聲,道:“白長老以為貧道畏懼那杜時巽?非也,貧道手段,不宜在人前宣揚,唯有私下方能說道。”
白長老道:“不知是何手段?”
曾從綸上前半步,壓低聲音道:“貧道別的本事無有,但有一本觀星書在手,卻能為人趨吉避凶,指劃明路。”
“觀星書?”白長老不禁動容,追問道:“可是當年劉宮南劉道長所持之物?”
曾從綸自得一笑,道:“正是,劉宮南乃是在下師兄,他轉生之後,便將此物交給了在下。”
白長老心下當即起了波瀾,觀星書乃是天下奇寶,其能在困局之出點出一條明路,龍柱之會鬥至而今,已是關乎兩派強弱盛衰,若能得此物相助,無疑可以增得一份勝機。
他心下轉著念頭,口中則道:“曾道友,聽聞此寶使,對物主有諸多不利,你需何物,可以明言。”
曾從綸就等著他這句話,心中一喜,道:“曾某並無他求,若能在鍾臺之下執掌一方仙城,於願足矣。”
白長老權位雖重,不過這等事也不是他能決斷,可為了拉攏此人,仍是說道:“曾道長若真能助我鍾臺,門中又何吝仙城之賜。”
第六十二章 為爭龍柱攬異修
金鍾臺五絃殿,乃是歷代掌門修煉之所,殿前草木四時常青,遍植琪花瑤草,後苑碧空之中,雲海生浪,潮聲連綿,泊有一艘飛天畫舫,此舟千丈長短,樓高五層,內建花苑亭臺,長廊金橋,迴環相繞,曲徑入幽;秀竹孤蒲,怪石老松,點綴其間,流水溪道,細浪潺潺,更有蒐羅而來的奇禽異獸,動輒成群,恣意縱奔。
飛天畫舫主樓之內,杜時巽正對著一名滿頭珠翠,雍容華貴的婦人行禮叩拜,口中道:“孩兒拜見阿母。”
此女乃是喬掌門道侶趙夫人,亦是杜時巽生母,她望之三十許人,膚色白膩,豐肌清骨,珠圓玉潤,眼眉含著媚色,此刻正斜臥榻上,廣袖寬衣,輕紗裹身,一截賽雪欺霜的藕臂露在外,她略帶慵懶道:“是吾兒回來了,可曾去見過你父?”
杜時巽站起身來,恭敬回道:“孩兒才從宴上回來,已是見過阿父了。”
趙夫人不知想到什麼,輕輕一嘆,道:“你阿父近來為龍柱之會操心甚多,明明是修為有成之士,發上卻是染了白霜,日後你要多幫襯著他些。”
杜時巽冷哼道:“門中長老個個無能,若不是他們故步自封,一味排斥他派功法,我鍾臺何至於被軒嶽死死壓住。”
鍾臺派自大彌祖師立派之後,門中便是以一本《摶綱秘錄》為正傳,只是數千年下來,卻始終無有一人能修至飛昇境地。
到了喬掌門繼任掌教之後,深感鍾臺功法因缺失一半,以至存有許多缺陷,是故有意取他派之所長,將之補足完善。
可是以燕長老為首一干長老卻是始終抱著原先功法不放,認為祖師之法必有其道理,只需取來軒嶽教那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