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戚長老本還滿懷信心,準備再吸一人精血就飛身破圍,可是陡然見到天中落下數十枚深紅色的珠子,神情驟變,駭然道:“赤雷珠?”
此刻他自覺軀體內法力雖是充盈,可卻還未到破開禁鎖的火候,一咬牙,忙把那魔頭喚來,欲要擋在身前,遮擋片刻。
可是那陰水穢魔已是開了靈智,看那雷珠過來,本能覺得恐懼,因而在那裡掙扎,竟是不願立刻過來,就這一線機會,便被赤雷珠順利突入進來。
張衍看得真切,一掐訣,六七十粒雷珠一齊爆開,只聞轟轟連響,這極天之下,響起一片片炸如天崩之聲,震耳欲聾,就是沈長老設在四周,用來圍困五人的符幡也是被炸得東倒西歪,不成模樣。
張衍不待結局分明,拔身而起,伏在半空,揚聲一喝,將洶湧澎湃的滔滔水光向下一按,立時有無邊水浪掃蕩橫過,將那尚在空中的五尊元嬰與下方一切俱都卷盡!
他這一番動作,也不知是收了正主還是攪亂了天地靈機,竟使得這一片魔雲現出崩散之象。
贏涯老道等人亦是聽聞了上方隆隆如雷之音,好似還在相鬥,看去還極為激烈,卻是驚愕萬分,不由琢磨道:“溟滄、玉霄兩派長老已是回返,還有誰家在其中纏鬥?”
劉長老搖頭道:“如此看來,唯有溟滄、廣源二派了,張真人身側所攜護法最少,如是遭遇魔宗大部圍攻,就算有龍鯉大妖,想必亦是要吃虧。”
贏涯老道躊躇了一下,道:“師兄,可要召集同道前去相救?”
劉長老看他一眼,道:“你是怕張真人手中那三枚符詔被魔宗奪去麼?”
贏涯老道略覺尷尬,道:“只是看在同為玄門一脈……”
劉長老搖手打斷他,道:“若是此次鬥劍是我玄門勝出,魔宗拿去符詔又有何用,如是魔宗勝出,那更無奪取必要。”
極天之上唯有鬥劍弟子可去,魔宗長老就算拿了符詔去,也無法此刻就使,除非鬥劍得勝,方可算其之物,若是結果相反,則是要乖乖還了回來。
溟滄派峰上,陳長老則很是奇怪,暗忖道:“張衍方才明明已是出得魔雲,怎麼又有動靜了?莫非是他那幾名護法麼?哼,想是自以為道行了得,不願繞路而行,才被魔宗長老盯上,自家尋死,怪不得別人。”
諸派修士各懷心思之時,恰逢魔雲大散,天光大亮,引得他們都是抬頭觀望。
就見此刻大日高懸,一條天河流波舉濤,橫在長空,東西首尾貫入鴻冥,金芒漾漾,耀出萬點丹靈,千輪曙雀,一名氣朗神清的年輕道人立在天中,把袖一揮,水光徐徐收斂,隨他動作,漫天濁霧緩緩散盡,重還了一片朗朗晴空。
而那數十名魔宗長老,此刻竟是影蹤俱無,一個不見,彷彿被已是被他斬盡殺絕。
底下峽中修士俱是一動不動,呆呆看著,陳長老露出不信之色,失態站起道:“這如何可能?”
張衍緩緩抬頭,仰視觀天,少清,一聲長嘯,劍光驟起,鴻飛雁過,化虹一道,直上極天!
第三百零八章 陰煞白骨兵
荀懷英一路上行,因罡氣狂猛,潮湧不息,就是有符詔護身,渾身光華也是風中火燭,飄搖不定,致行進頗緩,與平日劍遁之速遠遠不能相比。
不多時,就到了那龐然星石之前,忽然飛來一道靈光,撞在符詔所發清光之上,如溫水入懷,渾身頓生暖意,那遁光也是驟然一快,幾是倍於先前。
他知此法光是前來接引自己,因而並不驚慌,任由其帶了去,頓化一道輕虹,往一處孔竅之內投入。
一入星石之內,他滿目所見,皆是奇石亂巖,內有千溝萬壑,暗洞宛轉,曲折盤繞,恍若迷陣。
他隨光而去,兜了幾圈之後,就已不辨東西南北。
修士出入此間,若無符詔相引相送,不說那罡風襲身,只這禁陣一般的亂路,那足以將人困死。
去得數里之後,他眼前出現一點光亮,此刻罡風忽緩,漸漸歇止,他把法訣拿動,收了護身符詔,隨後把劍光一展,衝入進去,霎時景緻一變。
此間卻是別有一番天地,下方處處雄山秀水,危崖絕壁,飛瀑聲聲,溪泉淙淙,天中則有無數飛峰怪石懸掛,猶如繁星點綴,數不勝數,小者有百丈上下,玲瓏玉秀,大者高達千仞,聳壑凌霄,內中更是山重水複,鍾靈毓秀。
這方地界域極其廣大,“乾天鈞陽之精”到底藏匿何處,因門中長輩語焉不詳,是以荀懷英只能自己搜尋。
他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