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此物‘陰水穢魔’,乃是戚老怪以九千餘隻魔頭,上萬冤死之人魂魄,又取宗門中一滴冥泉水祭煉而成,尋常法寶只需沾上一點,便會被磨去靈光,成為凡物,便是玄器上去,多碰觸幾次,亦會遭其汙穢。”
張衍肅容點首,他眼力也非比尋常,立時就看出這魔頭厲害之處,不僅僅在其有汙穢之能,尤其是此寶有自生靈智,這便意味著不受其主操馭,亦能自己尋了獵物去鬥。
看那轉挪騰飛的動作,也頗是靈活,想來飛遁之速也是不慢,有這些長處,他怎肯讓五靈白鯉梭與其對碰,立時驅其閃避。
那魔頭上來,幾次捕捉靈梭,都是被其靈巧躲開,便也不再堅持,將其遠遠逼迫開後,就也不再去追,只在外逡巡,唯有等靈梭再度闖入十丈之內,才會上去阻攔。
張衍雙眉一揚,此刻他尚與魔宗長老角力,一人壓制五人,雖是佔了優勢,但卻也並不輕鬆,一時間抽不出手,否則使了紫霄神雷上去,當能稍加剋制。
盧媚娘見那魔頭難纏,秀美一蹙,雙手玉指翻飛,揚起數十枚白羽,向那魔頭打了過去,此物是她從身上取下,精心煉製而成,堅若金鐵,不是遇上極其鋒利的法寶也斬之不動。
那魔頭卻是兩眼精光大放,像是見著了什麼補品一般,忽然朝前一竄,把白羽盡數吞下,再把身一晃,頂門上冒出一縷清氣,發出幾聲尖利狂嘯,又回了原位。
盧媚娘為之愕然,輕嘆一聲,搖了搖頭。
沈長老思忖一會兒,從袖中取了數枚黃色符紙出來,抖手往外一撒,於瞬息之間,點了數點,霎時如矢飛去。
那魔頭桀桀一笑,如上回一般,撕開大嘴,下巴湊去,將數張符紙勺吞而下,又再砸吧了兩下,似是在那處回味。
沈長老連作數法,卻是絲毫不得回應,瞧那魔頭行若無事一般。不覺吃驚,暗道:“此物別有門道,不好對付。”
不過雖暫且壓不住此物,他還是老神在在,半點也不急切。
有禁鎖天地之法在前,又有他在四周佈下了持門符中的“禁符”,這五人休想再能逃了出去,待其法力一盡,便能不戰而勝。
金長老吃力支撐著這股沛然莫測的洪崩大力,心下明白堅持不了多少時候,急道:“這張衍法力磅礴,深不見底,而今又有幫手在側,我等完好無損之時,仗著法寶倒也能抗衡一二,現下卻是不能,再這般下去,就要被他打殺在此。”
沉默片刻,有人沉聲提議道:“依在下之見,與其都死在此處,不如讓一人出去……”
這句話雖未說完,但下來的意思無人不懂。
魔宗之中有一門神通秘法,可以將數人精血暫合於一人之身,驟增其法力,只是此不過短暫一刻而已,非但施法之人更需承載莫大危險,那供應精血之人更是無有生望。
金長老明白此刻不能有所遲疑,當機立斷道:“我五人之中,唯有戚長老元嬰二重境修士,乃此間修為最高者,當由其破圍出去。”
這裡每名魔宗長老都是此來鬥劍僅存之輩,不但道行也相對高了些,決斷下得也快,他們皆知若是被殺死在此處,恐是要身死魂消,可若元靈還能闖了出去,至不濟也可轉世託生,因而此議一出,立刻有人應和,道:“好,那便由戚道兄如此做吧。”
那剩餘二人也並未出聲反對。
戚長老鄭重言道:“在下必竭力突圍。”
金長老看了一眼周圍,道:“老道我先前舍了一朵罡雲,不久之前又是一場激鬥,早已是油盡燈枯,也是撐不了多少時候,諸位,這便先行了一步了。”
他起手在自己頸脖之上一抹,立時有鮮血泊泊而出。
戚長老也不客氣,仰首一吸,頓時將其一身精血吸來,霎時變得紅光滿面,似是服食了大補之藥。
而金長老身軀卻是已肉眼可辨的速度乾癟下去,外貌很快就形若干屍,鬚髮皆脫,只是他此刻意識殘存,還未曾徹底死去,猶自驅著元嬰護在上方。
另三人在這生死關頭也沒有絲毫遲疑,紛紛起手將頸脖劃破,將自家精血供奉而出。
只眨眼工夫,戚長老就吸了三人精血來,每吸得一人,他精神就飽滿一分,原本有些老態的面目已是漸漸回覆了少年之貌,兩眉青青,鼻若懸膽,唇紅齒白,眼瞳之中不含絲毫雜質,便是少許華髮,亦是轉為一片烏黑。
此情此景,任誰也能看出其在施展一門秘術,張衍目光一閃,不待其吸至最後一人,便伸手入袖,一把抓了六七十粒赤雷珠在手,喝了一聲,朝下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