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一轉,忽見一隻魔頭鬼鬼祟祟躲在一塊碎石之後那裡張望,哂然一笑,隨手發了一道紫霄神雷過去,霎時打滅,又環望一圈,見再無異狀,便一抖大袖,縱出一道劍虹,繼往前行。
風海洋逼退鍾穆清後,一路追逐霍軒二人,仗著寶鏡之助,總能追在身後。
原本二人還拿鏡光掩去自身行藏,可到得後來,似也知曉此舉無用,索性也就不再遮掩,只是一味縱光飛遁。
不知不覺間,三人已是到了星石東路,相互距離也是越來越近。
風海洋正飛遁時,忽然心有所感,一察之下,不覺眼皮一跳,暗忖道:“張衍怎如此快就從那萬山圖中走脫,那荀懷英想來不用多久亦能趕來,需快些追上霍軒,不然又要被這二人纏上。”
他這一略微分神間,周圍景物發生了些許變化,他起初並未察知,可再行不遠之後,便明顯感覺自己似是闖入了另一界中,有無數如柳青氣逼上身來。
他立知不妥,大喝了一聲,身側罡風旋動而起,攪動呼嘯狂風,陰雷魔氣,不絕飛出,將纏身在側的青氣炸開,自己把身一震,毫不遲化作一縷黃煙遁去。
周圍靈機忽湧,有無窮青雲風氣壓來,對著他追逐不放,原本還是柔和一團,淡薄清靈,看不出絲毫煙火色,可到了身側後,竟是轟轟炸開,不斷將圍繞在身側的劫水削去,他只作不理,一門心思向外遁走。
不一會兒,風海洋渾身一輕,知是已闖了出去,兩袖一甩,到了天穹之上,回身一看,見那陣中青光散開,如簾卷升,洛清羽自其中現身,他站於一處峰上,稽首道:“風真人,洛某在此恭候多時,如欲去追霍師兄,便先過我這一關。”
風海洋朝那陣之中打量了幾眼,見有七十二座陣山正晃動風雷,震顫不絕,似在醞釀莫大神威。
他心下忖道:“此陣圖極是不凡,就算我能將之破了去,勢必又要花費不少手腳,拖上一二時辰亦有可能,況且此人不懼與我單打獨鬥,想來與那鍾穆清一樣,也是有溟滄派大巍雲闕在身,與之交手,殊為不智。”
他微微冷笑,連一句話也不多說,面前劫水一騰,就發了千數只魔頭出來,馭使其往下方湧去,同時將身一搖,重化一縷黃煙,頃刻射去天穹。
洛清羽微一挑眉,將手一抬,腳下七十二峰立有風雷晃動,那些魔頭才入其中,便被炸了個粉身碎骨。
他扭首再看風海洋時,見其已是遙遙飛去,心中不由暗呼可惜。
這“青平涵煙陣”經他反覆煉化之後,與張衍鬥法之時相比,已是強了不知多少。
且此陣在山峰草木極多處施展,十分難以察覺,修士不知不覺之中便要著了道,他本是想把風海洋引入深處,以那“清機風雷儀法”磨上一陣,可惜的是,可此人法力極高,又十分警惕,才覺不對,便強行退了出去,以至無功而返,若是尋常元嬰修士,恐早已是得手了。
“不過這也無妨,此人既去,正好按計行事。”
洛清羽輕輕一笑,腳下一點,一朵青雲將他身軀托起,升到了半空之中,他辨了辨方位,並不去追風海洋,反而駕起一陣清風,往中路而走。
飛不多時,遙見一道熟悉遁光飛來,不禁微露欣喜之色,高聲道:“前面可是張師弟?”
張衍見是洛清羽,不覺微微一怔,到了近前之後,他把遁光按住,抬手一禮,詫異道:“洛師兄怎在此?霍師兄與鍾師兄何在?”
洛清羽亦把雲光停住,還了一禮,笑道:“我正是奉霍師兄之命,來此尋張師弟。”看了一眼張衍身後,問道:“荀真人何在?”
張衍將方才情形一說,隨後又言道:“那圖雖可困人,但荀道友想要出來,想也用不了多久。”
洛清羽卻是神秘一笑,道:“荀懷英不在,卻是更好。”
他伸手入袖,取了一物出來,雙手奉上,道:“張師弟,物歸原主。”
張衍看了一眼,發現此物竟是那濯月鏡,他目光微閃,袖子一抖,把寶鏡收入囊中,言道:“此寶怎在師兄處?”
洛清羽笑了一笑,撫袖道:“此乃鍾師兄之計,他曾言,既然風海洋來追我等,那便換上一換,由師弟前去尋壺,此人匆忙之中定是不察,可將其騙過去。”
鍾穆清認為,風海洋追來,完全是因為他們有寶鏡在手,怕先其一步提前拿到鈞陽壺。
既然這樣,那就不妨調整策略,找個機會將寶鏡暗暗交還至張衍手中,令他去尋壺,轉而由他們來牽制來此人。
但要做到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