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了。
風海洋神情淡然,這等實打實的較量,對他最是有利。
按他心中估算,至多還有半盞茶的功夫,就能將此人徹底耗死了。
不一會兒,鍾穆清額頭上冒出了冷汗,氣喘吁吁,如同病重之人,渾身顫抖起來,連護身寶光也是明暗不定,顯是法力耗損過大,已是到了強弩之末。
風海洋眼中冒出一道冷光,他頓時覺得機會來了,袖子一抖,就有一道慘白光華飛去。
鍾穆清雖是疲憊,可並不是無有反抗之力,法訣一掐,罡雲之中飛下一截散發柔和清光的玉傘,如華蓋懸頂,遮在上方。
這寶物乃是秦玉所賜,為她昔年所用,非是凡品,那白光繞了幾下,也未能夠破入進去。
風海洋見狀,伸手往下一指,立有三隻似若淡影的魔頭自虛空浮現,往其身上咬去。
鍾穆清神色一變,他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這幾隻魔頭的詭異之處,以他此刻狀態,多半抵擋不住,嘿了一聲,一點精光自袖中飛出,眨眼之間,竟是化作一座龐然宮闕,有無數禁制光華閃爍不定,劫水上去,如拍礁岸,紛紛撞碎。
“大魏雲闕?”
風海洋眸光一凝,他本擬方才一擊就殺了此人,卻不曾想還有此物在,冷笑一聲,道:“就算有此物護身,也不過苟延殘喘而已。”
大魏雲闕他也是如雷貫耳,此物雖是守禦極強,卻是極耗法力,憑鍾穆清的能耐,也維繫不了多久,到時出來,仍舊是死路一條,於是把訣一拿,再加了幾分力,劫水又層層疊疊地湧了上去。
鍾穆清坐於雲闕之中,抵擋劫水圍攻,又是支撐了百餘息後,臉色逐漸轉白。
他勉力坐穩,從袖中把符詔拿出,暗道:“霍師兄,我至多堅持到此,只能先走一步了。”
嘴中念動法訣,把符詔一展,霎時軀體之中僅存的法力也是被抽去一空,身子軟倒下來。
無有了法力支撐,大魏雲闕立時化為一點精光,重新投入他袖囊之中,本來圍在四處的劫水正自不斷擠上,此時等若無了堤壩,轟隆一聲,大浪齊往內圈壓來。
忽然,鍾穆清眼中閃過一道精芒,本是幾若瀕死,可陡然間卻精神煥發,猛地坐起,大喝一聲,頂上罡雲一震,渾身法力狂湧,罡氣四溢,卻是將那衝來劫水死死頂住了。
風海洋一怔,看了一眼懸在其身前的符詔,微皺眉頭,忖道:“莫非這便是‘二象化心’之術?果是神妙。”
“二象化心”之法,是把神意一分為二,分作內外二神,與人鬥法之際,若是身受重創,或是法力耗盡,可把外神隱退心中,把內神引出,主導身軀,如此互換之後,非但法力盡復,且傷勢亦可痊癒,等若身具兩條性命。
只是修煉這門神通者,非要同修溟滄派中兩門相生功法不可,十大弟子之中,現今也唯有鍾穆清一人精通此術。
鍾穆清此刻狀態等若全盛之時,又有異寶護身,全力守禦之下,風海洋一時也拿他無可奈何。
再有十數息後,那符詔一動,爆出一團金光,把他一圈,撞破劫水,晃眼飛走無蹤。
萬山幻景圖中,張衍試著察看了一遍下來,已是知曉幾分奧妙,這圖中無法飛遁,且前方道路,絕不可用法寶去探,否則徒然擾亂靈機,使其變得更為繁雜。
除此之外,便別無什麼異狀了,想來風海洋也不過是拿來拖延己方二人用的。
初始他入此圖時,隱約看到荀懷英也是一齊落了進來,只是後來便不見了影蹤,想是被那山峰幻境所隔,才致如此,不過以這名少清弟子的能耐,想也無事。
他微微一笑,就踏步入內,走這圖中之路,其實沒有任何脈絡可尋,只是看各人運道了。
所幸他運氣尚算不差,不過一刻多鐘,就施施然從圖中走了出來,清喝一聲,化一道清光衝上天穹,環目一掃,見荀懷英還不曾出來,便立在原處等候,只是等了一刻之後,卻遲遲不見其出來。
張衍望了望天空,暗道:“也不知荀真人何時出來,不宜再等,不若我先行一步。”
他拿出一封飛書,運起靈機寫了幾字之後,便將之留在原處,隨後駕起一道劍光,往南飛去。
第三百三十七章 計轉寶鏡
張衍御劍飛遁而去,不多時就到了星石南路,這裡飛峰密佈,每隔數十百來丈就有一座,他遁光在其中飛來轉去,不一會兒,前方露出了一片開闊地界,放眼望去,盡是漂浮碎石,殘枝斷葉,還留存著鬥法之後的痕跡。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