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間而有千萬道雷電轟擊而下,所幸龍牙大舟上禁制堅牢無比,又是專御海浪疾電,他們才得以從這片雷雲之中平安闖了出來。
章伯彥此刻也與二人站與一處,他沉聲言道:“我聽門中長輩曾言,東勝洲外有萬里烏金雷雲,風雲一起,雷霆肆虐,橫掃海疆,非但游魚禽鳥齊皆蟄伏,連修道之輩亦要遠遠退避,現下看來,果然不虛,若不是有這艘大舟,恐只府主一人可以毫髮無傷過得。”
這時後方有聲音自後傳來,道:“過了這片烏雷雲,東勝洲便就不遠了。”
汪氏姐妹都是聞聲迴轉身來,汪採婷更是驚喜道:“恩師出關了?”
汪采薇一蹙眉,拉了拉她衣襟,道:“還不跪下?”
汪採婷這才醒覺,忙隨著自家姐姐一起跪了下來,恭敬道:“弟子恭迎恩師出關。”
張衍邁步過來,笑著一抬手,言道:“都起來吧,此間無有外人,不必太過拘禮。”
兩姐妹依言站起。
張衍轉而對章伯彥一拱手,道:“這幾日恰逢貧道閉關,多虧章道友護持我這兩名徒兒。”
章伯彥拱了拱手,道:“慚愧,章某隻是借了舟上禁制罷了,可如此,那禁制也毀了大半。”
張衍笑道:“無妨,不過需再費些時日祭煉罷了。”
在此處與章伯彥言語了幾句,他見海面上早已是風平浪靜,便又回了艙中,在玉榻上坐定。
自東華洲出海之後,已是歷時十五個月,看去雖長,但對於動輒閉關數十載的修道人而言,也不過是短短一瞬而已。
這段時日內,因得那乾天鈞陽精氣之助,他功行又增進了不少,自家算了一算,待到這團精氣完全煉化之後,他便能順利踏入元嬰二重境中了。
他原先本想趁此時機,先把掌門所賜符籙之中的神通法術習得,然而未曾想到,那符中卻有暗含一道禁制,阻他觀覽。
如此一來,他每日不得不用上半個時辰以法力催逼,方才一點點將其消解。
掌門此舉,也並非無由,他發現自己每一次運化禁制之時,似都能印證自身某一門早已習得的神通。而到了今日,他才將此禁徹底消去,對其來歷已是有了幾分猜測。
他起指一點額心,那處竅穴一跳,就從裡噴出一道金光,落在身前桌案之上,而後化為兩張符書。
他微微俯身,伸出手去,把其中一張捧起一看,不由微微一笑,暗道:“果是如此。”
隨手把此符一震,化為一團碎末,而後又將另一枚符書拿入手中,開啟一看,卻發現這卻是一道掌門予他的密諭。
他神色一正,認真看過之一遍後,眉頭稍皺,站起身來,望著風平浪靜的海面,暗忖道:“這卻是一樁棘手之事,恐事先連沈真人也並不知情。”
昔年溟滄派開派祖師曾親手佈下六處封禁,傳言封有六種上古兇孽之物,誰人也不知封在何處,而這符書之中卻言,這東勝洲中就藏有一處。
非但如此,掌門透過祖師堂中靈碑算到,這一處封禁蠢蠢欲動,似有人在設法化禁,若如此下去,數十上百年之內必被破開,因而命他設法將之處置了,絕不可令他人得了去。
那處封禁之地張衍雖已從信中得知,然而他身為溟滄派弟子,卻限於祖師之令無法先一步動手。
這卻是開不得玩笑的,似昔年蘇族,便是私自謀奪祖師封禁,才遭滅門之禍。
張衍思索了一會兒,信中所言內容,確實令他有些始料未及,然而再仔細想想,卻也不失是一個機緣。
不過有能力攻破那封禁之人,不定是東華洲中某一大派,他在東勝洲毫無根基,要做此事也很是不易,因而心下想著,唯有先往沈柏霜所立的那處別府一行了。
就在此時,卻忽聞艙外傳來一聲尖利嘯音,而後半天中有一團七色虹光爆開,此時修道者所用,召集同道前來相會。
張衍眉毛一挑,他功聚雙目,遙遙看去,便見百里之外有數十艘大舟,正圍繞成圈,把一條頜下有須,身長足有十餘丈的白蟒圍在中間,在此之外,尚還有百數小舟,舟上之人都是袒臂露膀,在那裡大聲呼喝叫喊。
此蟒身上儘管血跡斑斑,卻還昂首厲嘯,兇威不見,這時忽然一個甩尾,啪啦一聲,就將偌大一艘大舟抽得四散,當即有幾人躲避不及,被當場拍成肉醬,餘者皆落水中。
然而那些人卻是悍勇無比,不見一個後退,反而又命後方舟船上來,將缺口堵死。
甲板之上,汪採婷看得秀眸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