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將自己收做門下弟子了,那又該如何是好?一時間,無數念頭紛至沓來,攪得他心緒煩亂,在那裡自怨自艾。
就在此時,忽見一名年輕男子從內殿轉了出來,這人穿著一襲繡金道袍,以紫藍絲絛繫腰,兩眉斜飛,長身偉岸,整個人身上有一股英武之氣,眉心中有一淡淡豎痕,如不仔細瞧,卻也看不出來。
此人見了韓佐成,唇角浮出一絲笑意,衝其招了招手,道:“小師弟,莫要在這裡站著了,隨我前去挑一處洞府。”
韓佐成抱拳一禮,小心問道:“不知這位師兄如何稱呼?”
這名年輕男子昂然言道:“我是你六師兄魏子宏。”
韓佐成在入府之前,汪采薇曾向他交待過,在他之上,還有六名師兄師姐。
要論資質修為,以大師姐劉雁依為最高,已然築就金丹,府內弟子無不敬服。其次便是這位六師兄魏子宏了,入道五十餘載,已是玄光三重,不下田坤與汪氏姐妹二人。
只是他還不知,這位師兄業已如劉雁依一般成就金丹,將其餘同門甩在身後,否則定然更為吃驚。
他立時恭敬行禮,道:“小弟見過師兄。”
魏子宏上前將他一把扶住,打量了這名小師弟一眼,笑了一聲,道:“師弟不必客套。”
他之所以來此,也是出於張衍授意。
韓佐成因有妖族血脈在身,如今儘管是投在昭幽天池門下,但也算不得溟滄派正經弟子,不能參與門內大比不說,也無法習得溟滄派任何功法,是以張衍準備將他算作瑤陰派弟子。
如今魏、韓二人也算作同門師兄弟,未來在小界之中立派,互相之間也能有個照應。
魏子宏拍了拍韓佐成的後背,熱心言道:“師弟,你既入了府,就是自家師兄弟了,那欺負你的魔道賊子聽說是逃去了,他日若叫我撞見了,定會替你出了這口惡氣。”
只此一言,韓佐成便對這位六師兄大起好感,連忙感激道謝。
魏子宏再是一笑,當即掐動法訣,放了一股綿綿泊泊的煙煞出來,盤在腳下,起意一託,把自己與韓佐成身軀穩穩帶起,再一揮袖,便灑然往內殿馳去。
韓佐成一路過來,見天池府中多是瑰麗奇景,牌樓玉階,亭臺水榭,宮闕觀閣美輪美奐,明珠奇珍、珊瑚玳瑁,瑪瑙玉石應有盡有,時不時還有宮裝彩服的侍女路過,看得他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全不似先前那股機靈勁。
魏子宏看他這副吃驚神情,也不來笑話,反而藉著一些妙景,帶出一些典玄門之中的典故門道與他聽。
魏子宏算是自小在昭幽天池府內長成,因老母在九城之內居住,至今仍是身體康健,是以來頭兩處經常跑動,洞府中除了劉雁依外,也就他交遊最為廣闊。
韓佐成見這位六師兄性情開朗,並不擺架子,兼且言語風趣,只不過一會兒,就與其熟絡了起來。
先前汪采薇倒是對他也不錯,但畢竟不是男子,互相間隔了一層,尤其是出了赫連衛那事後,他總覺得無顏面對這位師姐,有些不敢與她說話了。
昭幽天池上下共分一十二層,除張衍居於十二層主殿之中外,親傳弟子洞府多是安在五層。二人沿著迴廊玉洞逶迤穿行,過不了不多時,便已到了地頭。
魏子宏指著一處門前掛有金燈的洞府言道:“小師弟,為兄我平素就在此處修行,我昭幽府下門人弟子不多,說來說去也就那麼幾個,好些個洞府多是無人佔據,你看哪處合適,招呼一聲即可。”
韓佐承想了想,道:“我便在師兄洞府近側選一處好了。”
魏子宏笑道:“好啊,你可不知道,自五師兄走後,這府中卻是冷清得很,二師兄又常年閉關,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兩次面,師兄我平日一個人住得也是煩悶,師弟你與我比鄰而居,總還多一個說話之人。”
他自袖囊中拿了一枚牌符出來,道:“師弟,你還未曾開脈,這是我府中玉液華池之鑰,你且拿著,先把洞府挑好了,改日有暇,為兄帶你去九城之中轉上一圈,開開眼界。”
他再交待了幾句後,便飄然回府。
韓佐成與魏子宏分別後,就近看了幾處洞府,但卻遲遲未能選定。
其實這些個洞府景緻佳妙不說,還很是寬敞,與他在下院住得那座清冷石窟一比,可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可不知怎的,他就是覺得與自家不合。
走了足有一刻,他無意中沿著曲廊走到了一處僻靜之地,瞥見洞前有兩株蒼翠古木,冠蓋如雲,蕭森繁茂,不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