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魔頭立時發出獰惡怪笑,抖動身軀,化為四道迅疾虛影往前飄來。
四隻魔頭飛遁極快,絲毫不在其主黃泉遁法之下,繞著張衍身軀來回飛轉,好似蟲豸一般,只要尋得破綻,便會上來狠狠咬上一口。
張衍面上微顯冷笑,伸手出去,信手在身周那黑氣之中抓了一把,一運法力,霎時凝成一把大錘在手,橫過去就是一錘,當先魔頭那把身一化,由實轉虛,想躲避過去,然而那錘似非尋常,噹的一聲,仍是將其砸中,那魔頭一聲嗚咽,慘叫退去。
當他再舉巨錘,欲再揮擊之時,其中兩隻魔頭頗為狡猾,立刻往兩旁一竄,躲避了過去。
只有一隻頗為悍勇,非但不閃,反而靈巧一旋,掉頭過來,在他手背狠狠一咬,登時扯出一道血痕。
張衍面上神情不變,反手一撈,一把將其抓住,大喝一聲,渾身勁力發動,霎時間捏爆成一團精氣,胸腹一鼓,自口鼻吸入了軀體之內,由得伏魔簡去煉化。
他身形拔高之後,雖法力不增,但舉手投足之間,皆具莫大神力,若是不惜法力,化作百丈高下,幾能挪山搬嶽,倒海翻江,這魔頭縱然身軀再是堅韌,也擋不住這如山巨力。
抬起手來,看了那傷處一眼,稍稍運功,就自創口中冒出絲絲赤光紫焰,將那皮肉翻卷收攏抿合,竟於瞬息之間,變得完好如初。
先前他不知那魔頭之能,便仗著肉身堅凝,故意以身相試了一回,現下已是知曉,這魔頭厲害,能夠傷得自己,雖只是小礙,可也不能任由其肆虐,需將其儘量阻擋在外,免得平白耗損法力。
與風海洋相鬥,不是短時之內就能分出勝負的,當要做好最壞打算,甚至有可能走到比拼法力的那一步。
所幸自鬥劍以來,他所收修士軀殼俱都藏在了劫水之中,踏入四重境後,隨時可以伏魔簡將之化為自身精氣,是以就算了到了那等關頭,也是不用著慌。
因那幾個魔頭煉化不易,風海洋恐其再有損傷,便自拿動法訣,將其召了回來。
他便是無有此法,身為元嬰三重修士,卻也不是沒了手段。
先前與人鬥法,他每回都需對付數名對手,是以顧忌頗多,每一次出手皆需留神防備,免得出了紕漏,而現下只對對付張衍一人,卻是不同,大可盡展手腳。
他喝了一聲,伸手出來,張開五指,往下虛虛一按,卻是將天地禁鎖之術使了出來,手腕向下一翻,身後二十餘里長的劫水轟聲湧上,一氣壓來!
此是先以緊鎖之術困住對手,再以劫水壓去,與對手正面比拼法力,縱然張衍肉身能變得極為龐大,可法力卻不會因此而增長,只要限住了其身形,他有自信,將其一舉壓下!
張衍陡覺一股束縛之力籠上身來,身形稍稍往下一矮,他吸了口氣,而後發出一聲雷霆大喝,轟然一拳打了出去。
這一擊轟出,直似天翻地覆,方圓千丈之內狂風呼蕩,靈氣如潮,爆旋不止,所過之處,一座座飛峰皆被絞得粉碎,漫天劫水還未落下,就被一拳震散!
第三百四十二章 身由心變化,鬥法無拘束
風海洋臉上略現驚容,沒想到張衍一拳之威,竟至於斯。
但他心中也自是生出一股傲氣,自己身為元嬰三重修士,又豈有在元嬰一重修士面前退縮之理?既已出手,便索性稱量稱量,其份量究竟幾何。
他發一聲大喊,將萬頃劫水掀動,頃刻之間,萬浪滔滔,鋪天蓋地而至,惡氣濁浪紛紛圍困上來,一時天昏地暗,漠漠濛濛。
張衍瞧著四面八方擠壓而來的劫水,頓覺壓力大增,但此刻他以力道之軀,卻是最不怕這等比拼,正要動手,卻是心下一動,尋思道:“風海洋手段絕不止此,我若是他,只怕還有後招。”
他暗起警惕之心,兩手一抓,身旁烏氣黑煙聚來,立化為一對雙錘在手,往前衝去一步,喝了一聲,對著那劫水狠狠砸去。
他此刻氣力何等之大,雙錘貫下,彷彿星破長空,墜於原野,大響忽起,動天徹地,震得周圍湧上來抵劫水紛紛潰散。
這時風海洋忽然自一團劫水之中跨步出來,竟是趁劫水壓上之際,欺了進來,此刻與他相隔不過是百丈之遙,張嘴就是吐出一道白光。
張衍在看見其動作之時,便已大略猜出其後續動作,只要他稍有猶疑,或者閉起雙目,此人接下來定是將那“九幽大悲風”使出,自己身軀如此龐大,又在天地禁鎖術中,躲閃不易,若是被那魔風颳中,不死也要身受重創。
這些念頭只在一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