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處的張衍從一開始便一直緊緊盯著那名血衣修士,便是那人的目光望過來也毫不退縮,這是他故意為之。
之所以如此,那是他認為對方明明佔盡優勢,沒有理由就這麼輕易就退走,這其中肯定有其他原因,說不定,那名血衣修士是在虛張聲勢。
是以他故意暗中挑釁,想看看對方反應如何……
直到血衣修士退去,他才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判斷。
看到那些血魄宗修士齊皆退走,他遺憾地搖了搖頭,可惜了,如果此刻下面站立的不是方震而是謝宗元,他定會建議其立刻動手,必可給些血魄宗弟子一個重創。
想到這裡,他又暗想,今日之局,是因為自己能力不足,是以明明看出破綻卻也無可奈何,他沒有自大到一個人力拼十數名血魄宗弟子的程度。
可此刻若自己是一名玄光境修士,又何須有這麼多顧慮?揮手之間,便能將這一行人盡數滅殺在此,由此可見,唯有自身實力才是一切根本所在。
場中馮銘神情略有猶豫,看了眼方震,道:“方師兄,既然血魄宗之人已退去,不如我們先去接應謝師兄,也好共商下一步的對策。”
方震哼了一聲,臉上有些許不滿之色,勉強點頭道:“也只能如此了。”
……
血衣修士帶了一眾弟子出去了百里地之後,才在一處高起地面的土坡上停下,似是在等著什麼人。
不多時,一條血色長虹劃空而至,落地之後,顯出李師兄的身影來。
但他不是一人到此,而是一左一右帶著兩人,此刻他來到血衣修士面前,上前一跪,道:“師尊,幸不辱命,人已帶至。”
血衣修士面上浮出一絲淡淡喜色,他點了點頭,目光落在李師兄身後左側一名年輕修士身上,和顏悅色說道:“你便是那雲琅韓氏的韓濟了?”
韓濟連忙上前,恭恭敬敬行了一個禮,垂首道:“回稟前輩,在下正是韓濟。”
血衣修士又看了他一眼,笑道:“好,果然是一表人才,我血魄宗向來廣開門庭,你既然有意拜我為師,我自不會拒人於千里之外。”
韓濟臉上浮出喜色,當即拜倒在地,道:“弟子叩見恩師。”
見他神情姿態毫無一絲勉強之色,滿意點頭道:“不必多禮,起來吧,我先收你做個記名弟子,待見我了本尊之面後,再行正式入門之禮,你看如何?”
韓濟道:“一切全憑恩師做主。”
站在李師兄右側一人得意道:“師尊,我與韓師弟一見如故,得知他欲拜入我派,還願意獻上一枚玄血丹,便立刻發了信符,不曾耽擱半分啊。”
李師兄一皺眉,呵斥道:“李為民,師尊問話,這裡哪裡有你插嘴的分?還不退下!”
李為民不在意的一笑,似乎對這斥責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血衣修士擺了擺手,笑道:“無妨,為民算是立下一功,為德你不必苛責太過了。”
李師兄連忙低頭稱是。
“嗯,你來。”血衣修士又對李師兄招了招手,後者會意,走近了幾步,低聲道:“師尊有何交代?”
血衣修士沉聲道:“你今天便連夜啟程,親自護送你韓師弟到我處,此事重要,不容有失,你可明白?”
李為德沉吟了一下,為難道:“我不在場,諸位師兄弟怕是抵擋不住溟滄派修士的襲擾。”
血衣修士卻不在意地說道:“無妨,他們被我一嚇,沒那個膽子再來,這幾日不要去招惹他們便是,你只管將你韓師弟送來,到時我自會派人前來接應你,你儘量在十五日之前趕回去便可,記住了?”
李為德連忙退後一步,俯身道:“為德謹遵師命。”
血衣修士“唔”了一聲,隨即卻是莫名一嘆,道:“五火神兵圈不愧是一件玄器,你之後遇到,卻要小心了。”
說出這句話後,他原本還算凝實的身影便一陣飄搖不定,從腳下開始慢慢開始消散,接著是膝蓋,肚腹,胸部,頭顱,也是一路步上後塵,最終整個人消失的乾乾淨淨。
原來剛才他硬撼五火神兵圈,雖然將其擋了回去,但是血魄中的精魂已被闕火所侵蝕,剛才在方震面前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
若是方震當時能狠得下一條心,來個魚死網破,說不定便能將在場那些血魄宗弟子斬殺乾淨。
李為德見狀,臉上並無異樣神情,似乎早已料到眼前情景。
李為民走到他身邊站定,洋洋得意道:“怎麼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