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有陽,陰陽配合,方能顯出無窮奧妙來,若是到了高深處,更能幻化億萬陰陽天刀,可與分光萬千的飛劍一斗。
不過北宮浩鬥到現在,一直使用的都是陰刀纏鬥,陽刀隱而不用,等得就是讓張衍適應了陰刀之後,再出其不意突出殺人。
如今他見局勢陷入膠著,再不出手,等旗門時限一等怕是就沒有機會了。
因此他將陰刀又急催了幾次,找準了一個空隙殺出重圍,直奔張衍面門殺來。
如他所料,張衍果然將那道護身劍芒放出,迎上這口刀氣。
北宮浩等得就是這一刻,雙目一凝,法訣立時掐動,一道白光突然從那灰氣中飛出,往根本無所防備張衍斬去。
此刀用得是壬水精氣所煉,剛猛犀利,鋒銳難當,其速又塊,白光一閃之後,只聞“嚓”的一聲,便將張衍一鍘為二,倒在地上,頓時血如泉噴湧。
北宮浩見狀不禁狂喜,哈哈一聲大笑,迫不及待從旗門中躍出,只是他剛剛走了一步,卻有一道光芒從地下飛出,面上不由一僵。
這一道寒芒從他脖子上飛過,他便身首分離倒在地上。
片刻後,自那無頭屍首上出來一道慌張的元靈,先是茫然四顧,再悚然一驚,忙縱身欲起,似乎就要逃遁。
張衍的身影卻從不遠處緩緩顯露出來,見了這元靈,笑著伸手一抓,便將這道元靈吸入手心,拿在手心裡戲謔道:“北宮道友往哪裡去?”
他適才真形法分出一個假身替死,若是北宮浩能凝神細觀,定然能看出破綻,怎奈他求勝心切,又不知道張衍早分了一道劍光埋伏在旗門下,只一步跨出便被斬殺當場。
北宮浩驚慌失措,苦苦哀求道:“道友請放過我元靈,任憑道友有什麼差遣,我都願意答應。”
張衍一笑,道:“哦?既如此,我觀這‘陰陽離元飛刀’倒是不錯,北宮道友可肯說出法門來?”
這功法便是他自己不練,也可以用來與他人交換法寶功法,既然這人元靈落在自己手中,還做乞憐狀,那麼他就是不妨開口一問。
北宮浩卻有些躊躇,他倒不是顧忌門中心法流傳出去,這法功法絕非旦夕之間所能練成,而且他只知道前三重功法,便是交給他人去練,還能強過崇越真觀去麼?
他擔憂的是,自己這一說出,張衍是否會真的饒過他?
張衍卻不急著催逼,只等他自己做出決斷,這時,山河童子在耳邊說道:“老爺,我已將那葵水精氣與那壬水精氣都收了,也不知北宮浩身上還有沒有。”
張衍微笑道:“慢來,老爺我卻還沒有收利息。”
他抬手一拋,將“九攝伏魔簡”祭了出來,此簡一出,似惡鯊聞到了血腥味,往那北宮浩屍身上一竄,幾個盤旋便將頭顱和屍身吸了個乾淨,隨後又飛入他的袖中。
北宮浩一見,嚇得元靈一陣顫動,他看得出來這分明是魔道手段,而魔道之中,便有數種拷問元靈之法,難怪張衍一點也不著急,思及此處,他哪裡還敢猶豫,連忙大叫道:“道友,慢些動手,我願說了,我願說了啊。”
第三十五章 禍水東引
張衍問出了“離元陰陽飛刀”的法門後,便將北宮浩的元靈收入了一塊玉石內。
將來他少不得再和崇越真觀的弟子打交道,是以這人還有大用,若是肯乖乖配合,他不介意將其送去轉生。
隨後依舊坐定這山樑之上,祭煉起那龍國大舟來。
北宮浩有去無回,卻是引起了崇越真觀的弟子恐慌。當天夜裡,除了留下一名弟子在島上查明具體情形之外,其餘人等都是匆匆離去,顯然不是逃命就是搬援兵去了。
在山樑上的打鬥動靜自然是滿不過島上其他修士的耳目的。特別是北宮浩這等在外海上橫行已久的修士。
他得罪的人本就不在少數,一舉一動都是被許多人關注,此時見他疑似是被人斬殺了,都是興奮中帶著畏懼,這個訊息很快便傳遍了全島,紛紛猜測對方究竟是何人。
將近黎明時分,有一紅一青兩道遁光飛上山樑,往張衍前方一落,現出兩個修士來。其中一名是身著紅袍,手持拂塵的中年道人,這人厚唇塌鼻,額頭突出,相貌古怪,肩頭站著一隻黑隼,兇睛閃動,爪利喙尖,顯得極為猛惡。
另一人是一名羽衣星冠的年輕修士,腰間懸著一隻黃皮葫蘆,嘴角微微帶笑,只是他雙目狹長,有流光閃動,且下巴略尖,令人看了感覺多了幾分陰冷之感。
兩人見張衍端坐在那裡,神態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