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乃是一團精氣所化,全憑心意而生,在周圍這片灰霧掩飾之下,更是令人防不勝防。
雖然北宮浩因為道行所限,至今只煉成了五口飛刀,但即便如此,除化丹修士之外,他已是不懼任何同輩修士,甚至連法寶都不屑於多帶上一件。
張衍適才一直在尋找機會,不過這北宮浩顯然也是老於戰陣,這一連串動作做下來居然半點破綻不漏。
既然如此,那就索性來一場堂堂之戰。
張衍倒也是聽說過這“離元陰陽飛刀”的厲害,傳聞此刀斬人於聲發之前,一刀下去,神魂皆喪,血肉盡消,今日倒是有機會見識一番了。
他正留神細察,不知這四周滾滾灰色雲霧中,正有一口黑刀無聲無息凝聚出來,在他身後吞吐不定。
此刀在灰霧中游走了幾圈之後,忽的一閃,如閃電般眨眼間就到了張衍身後,狠狠往他頸脖上斬下,刀鋒未至,一股陰寒之氣卻已經砭膚侵骨。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劍芒飛出,“嗤”的一聲斬在黑刀之上,兩者交擊,頓時將這刀芒斬成碎末,化作一團黑氣,這黑氣在原地轉了一圈,便往霧氣中去了。
張衍眼芒微微閃動,心中詫異,並非因為這刀來得隱秘,而是這一道劍光出來後,以往不得他的意念催動,即便躍出護主後也一擊就回,不再動彈。
而如今卻沒有回來,反是在他身周遊走不定,將他隱隱護在其中,並時不時發出一聲鳴音,似在向那飛刀示威,更顯靈動活潑,想是那真識壯大後的結果。
旗門中的北宮浩“咦”了一聲,沉聲道:“小輩,你居然是個劍修,倒是老夫小覷了你。”
他也是心驚,如是一般修士,他倒也是不懼,可這模樣看來,分明是練出了真識的劍修,根本不可能偷襲得手。
如是在兩個時辰內拿不下張衍,待旗門一收,再反擊過來時,他也是無處可逃。
雖說此刻坐陣旗門之內,他臉上也是多了幾分凝重來,本來他只想掃一下張衍面子,並不想將他如何,可如今他感到生命受到了威脅,卻是真正動了殺念。
他心中一發狠,口中念動法咒,竟是全力催動飛刀之術,務必要將張衍斬殺當場。
得了他全神施為,這一片灰濛濛的霧氣中,四把黑氣飛刀同時顯形,從四個方位上向張衍殺去。
張衍笑道:“如此豈能傷我?”
他清喝一聲,把劍丸震開,霎時間化出四枚劍丸來,毫不示弱向那四把飛刀斬去。
北宮浩見張衍竟然用上了分光化影這等法門,心中又是一驚,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這陰陽飛刀並非只是單純斬人之法,亦是藏有一套極為了得的刀術,他百數年苦練下來,自信不懼任何同輩。
張衍此番正是要藉機磨練劍中真識,見這刀芒翻騰挪躍,竟然露出一套高明刀法來,也是見獵心喜,抖擻精神,馭使劍丸與其鬥在一處。
兩者刀來劍往,芒氣激射,碰撞聲練成一片,不過北宮浩在陰陽刀術浸淫日久,的確精妙非常,比較起來,比張衍的劍術還要勝出一籌。
若是純粹以四個劍丸較技,倒是張衍落在下風,不過他也有他的辦法,每當這飛刀找出了空隙之後,他也不管,又分出一道劍光將其斬碎,隨後仍用四道劍芒相鬥,卻是心中存了藉此人磨練劍技的打算。
就在這時,張衍腦海中響起山河童子的聲音,“老爺,那刀氣借氣化形,便是被擊碎了,也能藉由一滴葵水精氣重新凝聚出來,不妨我用山河雲笈圖將其吸了,看他能有多少精氣使出來。”
張衍一笑,用心神溝通山河童子,暗中道:“不急,這葵水精氣正是我欲尋之物,這老兒把自己藏身那旗門之內,顯是滑溜怕死的很,若是見我收了精氣,有了剋制他之法,多半不會與我再戰,待我慢慢尋找機會,將他從旗門中騙出,再收拾他不遲。”
說完,他悄悄分出一道劍影,飛到旗門之下埋伏。
兩人鬥了一時辰之後,北宮浩卻是心焦了起來,在那旗門中躲著,張衍縱然奈何不了他,他也同樣奈何不了張衍。
且他看得清楚,張衍還有一道劍芒引而不發,只在關鍵時刻放出護身,照眼下這局面看下去,若是等維繫旗門的兩個時辰一過,他身影便會暴露在張衍面前,到了那時,他更加沒有把握了。
可恨他平時只仗著飛刀欺人,從來不屑於用其他法寶,心中忖道:“若是我能再多練出一口飛刀,倒也可以從容殺了這小賊,如今看來,只有用出那口陽刀了。”
這離元陰陽飛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