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聲色,將那瓶塞蓋上,緩緩放了下來,笑了笑道:“沈道友如此之快就將此物送來,想必和徐道友在門中交情匪淺吧?”
沈聰精神一振,把頭抬了抬,看向張衍道:“徐,沈二姓雖說皆是親眷,但我師兄和徐師兄卻是來往不多。”
張衍目光微微閃動了一下,此話等若是明著說徐錯和沈鳴孤並沒有多大交情,甚至還可能關係糟糕。
沈聰咳嗽了一聲,又從袖中取了一隻人袋出來,將其解開,露出一個昏迷不醒的年輕男子出來。他稽首道:“前次因為誤會,師兄將陶真人門下一位道友捉了,聽聞張道友與陶真人門下交好。是以我家師兄特意命我將此位也一併送來,只求道友好好看顧我那徐師兄,不要讓他有任何損傷才是。”
嗯?
張衍臉容多了幾分微妙的表情出來。他是何等樣人?哪裡會聽不出沈聰這句話中的意思。
對方要是真想將徐錯贖回去,何須再說什麼要他“好好照顧”之類的言語?分明是暗示他將這徐錯留在這裡,不必急著放走。
他雖然不清楚其中真正原委,不過也能想到,這必然和沈鳴孤不能來此有關,說不定是門中發生了什麼重要事情,對方不願意那徐錯此時返回山門。
他暗自笑了笑,如此也好,這徐錯殺了戴環,他本來也沒有將其放走的打算,還存著與那沈鳴孤一斗的心思,如今既然自己要的東西拿到了手,那接下來就與自己無關了,將此人和那審嚴交給郭烈等人便可,也算還了他們一個人情。
不過,既然對方不願意將徐錯接回,他就不能這麼簡單的放過對方。
所以他故作不知,做出一副由衷感慨的模樣,嘆道:“沈師兄果然是信人,既如此,道友可在此稍待片刻,我去命下人去將徐道友接來,由你接回去便是。”
“這……”
沈聰臉色微微一變,難道這張衍聽不懂他話中之意麼?
他心中一急,一抬頭,對上的卻是張衍別有深意的目光,先是一怔,隨後心中恍然,暗罵了一句,向前走了兩步,又從袖中取了一隻玉瓶出來擺在案几上,隨後退後了兩步,也不說這是何物,只是站在那裡默不作聲。
張衍眼睛微微一眯,沉默了片刻,他才輕輕一笑,道:“沈道友,我忽然想起,這位徐道友似乎殺了陶真人的一位門人,他幾位同門甚是悲憤,我若放了徐道友,必會遭他們阻攔,怕是不能隨你折返了,不過我也不是不守信諾之人,這些物事我先收著,日後沈鳴孤道友何時有暇,可來我這裡取回。”
沈聰忍不住又暗罵了一句,心中卻是長出一口氣,面上作出一副遺憾模樣,嘆氣道:“那真是天不遂人願,此事誰也未曾事先料到,看來在下只有回稟過我那師兄,然後再作計較了。”
第五十三章 玄靈島
張衍行事謹慎,與沈聰說話時,便暗中命張盤去喚了衛麗華前來。待她辨認那人袋中的男子的確為審嚴之後,這才把笑語晏晏把滿頭大汗的沈聰送出海舟。
回到房中後,他細細一點今次所獲,發現差不多有四千滴壬葵水精在手,心中也是滿意,暗自尋思道:“我佔了崇越真觀這般便宜,卻沒有把人還回去,縱然其中別有內情,但那徐錯族中長輩定不會善罷甘休,那崇越真觀的飛舟仙市倒是去不得了,不如早些去尋陶真人,先解了那兩位道友封禁再做其他打算。”
他正思索間,只聽門外張盤喊道:“老爺,郭道長來了。”
張衍正打算去尋郭烈,聞言精神一振,站起身來,道:“快請進來。”
郭烈大步往裡走來,邊走邊嚷道:“張道友,奇了奇了,你到底弄得什麼玄虛,這沈鳴孤一向不肯吃虧,怎麼你一封書信就叫他把人送回來了?若說同門情誼,那我老郭是決計不信的。”
張衍笑了笑,卻對此事卻避而不談,只是道:“道友來得正巧,如今我有意去拜謁陶真人,解開盧、荊那兩位道友身上的封禁,只是摸不著門路,道友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郭烈適才聽聞張衍將那審嚴要了回來,這說明他起先請張衍出面是做對了,讓他在後輩面前好生長臉,心中正是高興的時候,對張衍扯開話題也不在意,便說道:“我來正是為了此事,我那恩師所居之處名為玄靈島,此地若是無有符詔指引,怕是道友一輩子也尋不到那裡。”
玄靈山乃是陶真宏用大法力聚土而成,此島在海上飄遊不定,除了有符詔在手的清羽門弟子外,外人不得其門而入。
郭烈自袖中取了一道符詔出來,屈指一彈,便往張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