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站起道:“師兄,究竟發生了何事?”這塗抹上猩紅色的符信並非普通書信,乃是崇越真觀門中出了極為緊急之事才會發出。
沈鳴孤抖手一震,這信紙便成了一地碎屑,哈哈大笑道:“徐長老強行破境失敗,千年修為,毀於一旦,如今已然身故,只是他手中留下的本門三寶之一的陰戮刀則需在三代弟子中另擇寄主,真是天助我也,徐錯不在,試問門中還有誰可與我相爭?”
沈聰聞言,也是兩眼發光,聽得激動起來,好一會兒,他才猛然醒覺,小聲道:“師兄的意思是……徐錯就任他去,不用去管了?”
沈鳴孤一擺手,道:“不,那豈非落人口實?不但要去,還要去得快。”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聽聞那張衍和陶真宏的門人在一處?”
沈聰點頭道:“對。”
沈鳴孤指了指他,道:“好,此事你親去一趟,不但要帶上那三千滴壬葵水精,還有抓來的審嚴也一併放回去,總之我們要撇乾淨此事,不叫徐氏抓到把柄,還有……”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沈聰,道:“你去的時候,不妨暗示那張衍,讓他把徐錯多扣留幾日,不要急著放回來,但你不要留下什麼把柄。”
沈聰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此事神采奕奕的沈鳴孤,悶聲道:“只是師兄不去赴戰,此事會或許對你名聲有累,會讓他人以為你怕了那張衍。”
沈鳴孤嗤笑一聲,道:“比起陰戮刀來,這區區名聲又算得了什麼,日後再找機會還回來再是,況且,陶真宏開派之日就在元月,屆時仙府出世,我若有陰戮刀相助,又何愁大事不成?至於其餘諸事,統統給我先拋在一邊。”
沈聰一向敬佩他這位師兄,此時大聲道:“師兄你放心吧,你儘可迴轉山門,此事交給我來處置。”
沈鳴孤望著他,沉聲道:“記住,少說話,多謙恭,此時此刻不要橫生枝節。”
沈聰重重點頭,隨後一拱手,道:“師兄,我這就去安排了。”
沈鳴孤一揮手,道:“去吧。”
沈聰出得大殿,回去稍作安排,提了審嚴出來用人袋裝了,又去取了三千滴壬葵之水,只是想了想,他又多取了千滴出來。
隨後架起遁光出了洪安島,不緊不慢往牛角島而來,兩島相距不過千里之遙,半個時辰不到,他便見一艘四百餘丈長的大海舟橫亙在海面之上,上有一層薄薄光焰覆蓋舟身。
他心中也是驚訝,如此大的海舟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難怪這張衍如此放心大膽的候在這裡,便是遭人圍堵,這船上禁制就算元嬰真人一時半刻也未必破得進去。
到了舟前,他牢記沈鳴孤的囑咐,不敢太過放肆,大聲道:“在下沈聰,乃是崇越真觀弟子,奉我家師兄沈鳴孤之命,特來此拜見張道友。”
海舟之上有一個清朗聲音傳來:“原來是沈道友,請入寶閣一見。”
話音落下,這海舟之上光焰一消,禁制便褪了下去。
沈聰見了,定了定神,隨後往那聲音來處飛去,入了寶閣之後,便有一面目粗黑的男子上前,惡聲惡氣地說道:“尊客請隨小的往這邊來。”
沈聰略一皺眉,暗想:“這張衍的海舟倒是極有氣派,數萬靈貝怕是也是往少裡說,想見得這位張道友也是極為豪富,說不定是溟滄派門中世家弟子,可怎麼身邊的僕役卻是這般粗氣?”
他一路跟著張盤來到內院,又沿著迴廊拐了幾拐,來到一處偏廳,前方有一道竹簾遮擋,張盤停了腳步,彎了彎腰,大聲道:“老爺,那尊客帶來了。”
隨後他一掀竹簾,道:“尊客可自入內。”
沈聰一步往裡跨入,見這間內室空空蕩蕩,別有物件擺設,只對面有一玉塌,盤膝坐著一名相貌英挺的年輕道人,他先是暗讚了一聲“好相貌”,隨後上前稽首道:“在下沈聰,見過道友了。”
張衍那犀利目光在他身上走了一圈,隨後淡笑道:“沈鳴孤道友為何自己不來?”
沈聰賠笑道:“沈師兄有要事處置,一時抽不得身,道友勿怪,不過道友信中所說,為徐師兄的贖身之物,我如今已俱都帶來。”
他伸手入袖,取了三隻一掌大小的水囊出來,並往前一送。
張衍伸手一招,這三隻水囊往桌案上一落,他取了一隻起來,拔開塞蓋略微一辨,的確是壬葵水精無誤,心中不覺訝異。
他原本並沒有想到此水如此輕易的到手,還存了和那沈鳴孤做過一場的意思,對方此舉,倒是令他有些看不懂了。
只是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