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衝玄又問:“我問你,周圍為何只有你一人?”
“在下乃是入門弟子,是以能獨居一峰。”
張衍並沒有搬開洞府別居,但是周圍也沒誰敢再和他毗鄰,紛紛另覓他處居住,而且這望星峰本來就偏僻,現在索性整個山峰只剩下他一人了,這樣一來,他也不用窩在洞府中修煉,所以來到半山腰中打坐。
寧玄衝聽到這話卻一皺眉,冷聲道:“你是入門弟子?”
“正是。”
寧玄衝臉上不由現出憎厭之色,下院弟子幾乎都是世家出身,這些人到了上院不但能獨佔一處洞天福地,而且不需外出爭鬥就能得享門派果實,而像他這樣的普通弟子除了偶爾靠師長賜下的一些丹藥,所需要的一切無不是靠自己去捨命爭來,所以他心中對這些人格外厭惡。
當下一句話也懶得多說,冷哼一聲,當即御劍而起,眨眼間就不見蹤影了。
張衍見對方嘯空而去,眼中稍露羨慕之色,心想不知道自己何時能修煉到這一地步?
只是這一念頭稍起便立刻被丟到了一邊。
自己有自己的道,他人自有他人的道,有什麼好羨慕的?只需自己本心堅定,一路向前,自然也有飛天遁地的一天!
張衍又看了看蒼茫夜空,微微一笑,轉身下了山峰。
沿著棧道一路折返,不多時便回到洞府,只是在推開大門,步入洞府的一瞬間,他卻突然身形一頓。
自那天觀演星碑後,他對氣機的變化始終敏感,哪怕環境稍有變化他也能感覺出來,此時他明顯覺察到一股異樣的氣機潛藏在洞府內,他左右掃了一眼,目光最終停留在了那隻青銅大鼎上。
第二十一章 衝玄臨門,妖蛇指路(下)
張衍眼睛微微眯了下,他不動聲色地將大門關上,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現一般走到蒲團邊坐下,不一會兒洞府內就傳出了他若有若無的吐納呼吸之聲。
周圍漸漸安靜了下來,似乎一如平時。
兩個時辰之後,天色已經有些微亮,張衍原本微閉的雙眼突然一睜,毫無預兆的縱身而起,順手抄起手邊那隻青銅鼎的鼎蓋,一步跨到鼎邊,翻手一扣,“當”的一聲將這隻大鼎牢牢蓋上。
鼎蓋一合,這隻鼎便翻騰響動起來,頂蓋處更是咣咣連響,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裡掙扎而出。
張衍早已判斷出那條蛇妖躲藏在鼎內,但他並不急於下手,而是等到對方有所鬆懈的時候這才暴起發難。
此刻他兩步就退到門邊,眼睛緊緊盯著大鼎,精神一刻也不敢鬆懈,如果鼎蓋當真被頂開,他也只有先一步逃離這裡了。
只是他的擔心卻是多餘了,這隻青銅鼎再怎麼說也是一件法器,又經過石守靜的親手煉製,可用來活煮猛獸,又怎麼可能被輕易衝開?
蛇精身受重創,又在他人洞府中,初時在鼎中時倒也一直有所防備,不敢有所異動。只是張衍始終沒有動作,似乎並未察覺到它的存在,而它在堅持了許久之後終於被一陣疲憊襲倒,沒想到只是一個疏忽就讓張衍抓住了機會。
蛇精死命折騰了許久,鼎蓋卻始終紋絲不動,知道這隻鼎並不簡單,只得無奈放棄,不再空耗氣力。
等到鼎中安靜下來,張衍走到大鼎旁側,道:“你就是那條蛇妖?”
蛇精出言道:“這位道兄,為何要將在下關在此處?”
“你偷偷潛入我洞府中,還曾殺我溟滄派五名弟子,你說我為何關你?”
“原來道兄已經知道在下來歷,”蛇精嘆了一聲,卻為自己分辯,“在下只是被人追逼至此,實在走投無路這才躲藏鼎中,並無害你之意,還請道兄放我出去,今日託庇之恩,來日定有補報。”
張衍卻搖頭道:“我不能信你所說,何況寧師兄也未必走遠,你從我洞府出去,若是被抓,你死是小事,張某卻未免說不清楚,所以你有害我心也好,無害我心也罷,我都不能放你。”
蛇精突然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不覺驚惶,“你在做什麼?”
張衍笑道:“此鼎名為‘鎮濁鼎’,善能烹煮美食,熬其精華,只是之前從未試過,今日正好拿你來開開葷。”
蛇精大驚失色,在鼎內拼命掙扎起來,只是此舉徒勞無功,最後不免哀聲苦求,“閣下要如何才肯放過在下?”
張衍暗暗一笑,有點意思了。
如果他真要殺死那條蛇精,又何必這麼多廢話?他只是想問清楚幾件事情。
“我來問你,你為何來溟滄派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