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女色,況且還是一妖女,當真是死不足惜,只是……這又與鄭師兄有什麼關係?”
“其中有一名師兄本是鄭氏弟子,鄭循此次被傳書召回,正是為入上院接手這位師兄留下的福澤啊。”林遠語聲中露出些許豔羨之意。
陳瀾嘖嘖兩聲,道:“那對鄭師兄來說,他那族人豈非是死得好?”
他知道林遠也有兩名族兄也在上院修道,此時看了看林遠神色,心中便忍不住有了些惡意猜測,隨即又似乎想到了什麼,身上一個激靈,站起身來對林遠躬身一禮,一臉恭敬地說道:“鄭師兄一走,林師兄便是下院大弟子了,師弟我今後還要仰仗師兄多多照應了。”
林遠哈哈大笑,一把將陳瀾扶起,道:“師弟無需如此,你我二人交情豈是他人可比?”
兩人又互相客套了幾句,復又坐下,陳瀾隨口問道:“不知道那殺我弟子的蟒精如何了?”
“聽聞正被我派中的寧衝玄一路追殺,至今還未有訊息。”
“寧衝玄麼?”陳瀾想了想,似乎記起了這個人,“傳聞此人倒是資質出眾,只是修道四十年便是玄光期的高手,還說只差一步便能踏入化丹境界,不知是否屬實?”
林遠哼了一聲,道:“此人再厲害也不過是無根底的修士,門派之中,畢竟還需我等世家弟子來坐鎮。”
此時蒼梧山附近,兩道光芒正一前一後如電而過。
前方是一道黑色玄光,一條玄甲大蟒在其中翻騰不定,後方一道白色劍光飛掠疾追,劍光之上隱現出一面目冷峻的年輕修士,他冷喝一聲,“在我寧衝玄面前,還敢駕雲而走?”
一道青芒從白色劍光中分出,刷的一聲穿入前方雲霧中,再又來回幾個衝蕩,蟒精頓時發出一聲慘嚎,隨著幾滴濃血灑濺出來,渾身上下包裹的黑光頓時稀薄了幾分。
受到重創,蟒精知道在空中討不了好,不得已從雲頭上墜降下來,張開大口噴出一團滾滾妖雲護住自己,漆黑如墨的雲團不多時便將它身下一個山頭全都籠入了其中。
“雕蟲小技,又敢獻醜?”
寧衝玄冷冷一笑,雙目一凝,兩道爍爍金芒從眼中穿出,這是玄光後期才能使出的破障靈光,光芒一遇到妖雲,彷彿烈陽融雪,所過之處都為之一掃而空!
蟒精見狀,不由口吐人言,然而一張嘴就是破口大罵,“我呸,這寧衝玄才修煉了四十多年便已到了‘玄光徹物’的境界,想我羅蕭修煉了兩百多年也不過是剛入‘靈明初照’,天道何其不公!”
他雖有心暫避鋒芒,只是如今他身受重創,身形遲緩,只能不停耗費真元吐出一股股黑氣,妄圖掩藏真身所在,怎奈寧衝玄只要一把靈光放出來,它立刻變得無所遁形。
蟒精慌不擇路,在山石林木間抱頭鼠竄,這時見前方山巒起伏,還有流水之聲傳來,似乎隱隱藏有一線生機,連忙遊走了過去。
只是他找了半天也沒能找到地穴石隙,眼見真元漸漸耗盡,只要寧衝玄一劍下來,必定是身首兩斷,不禁目泛絕望之色,“不好,這裡無遮無掩,又無地竅,難道我羅蕭今日要死在此地?”
正在這時,他目光瞥到巖上一處山溪似乎通向一處穴眼,不及思索,立刻用耗盡剩下的所有元真,將三丈長的身軀縮至一尺大小,往水裡一竄,順著溪水遊入穴眼中,一路往山腹深處鑽去。
天上劍光在山峰上反覆盤旋幾遍之後,再往下一落,寧衝玄的身影在峰頂上穩穩站定。
他雙眉一皺,蟒精忽然消失,一定是鑽入了地下,這時除非把整個山峰劈開,否則一時半刻是拿這條蟒精沒有辦法了,可即便他有這個本事,也不可能在這裡大肆破壞,因為這裡已經是溟滄派下院的地界。
他一路順著山道走下來,卻始終沒有發現蟒精的半點蹤影,此時,他突然覺察到一股玄門正宗的氣息,不禁啞訝然,“咦,此處荒僻,難道還有下院弟子在這裡修行?”
他尋著氣機走去,不多時,便看到一個年輕修士正在一塊突出懸崖的岩石上吐息打坐。
那人似乎也察覺到了背後有人走過來,卻不急不忙的收功,這才轉過身來。
寧衝玄點點頭,目露欣賞之色,道:“你是何人?”
年輕修士謹慎看了一眼寧玄衝,拱手道:“溟滄派下院弟子,張衍,不知師兄如何稱呼?”
“我乃上院弟子寧衝玄,追殺一蛇妖至此,此妖已連殺我數名上院真傳弟子,你可曾察覺些許異狀?”
張衍搖頭,道:“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