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門下,修為深不可測。
門中有十大弟子,師徒一脈佔有四個,此人便是其中之一。
十六年前,他被派出去鎮壓一處小魔穴,近日才返回山門,接了正清院的敕令,得了副掌院的司職。
正清院掌門中刑法律令,什麼不得蓄養妖魔姬妾,分明是莊不凡新任司職,正要樹立自己權威,所以拿此事來大做文章。
見張衍不答,莊責哼了一聲,又道:“我容你三天時間,如不把島上妖姬處理乾淨,我自會親來出手,幫你整肅!”說完,他一稽首,轉身便要離去。
張衍聽聞此話後,目光中陡然射出一股銳利之色,冷笑道:“哪裡來的蟊賊,竟敢冒充正清院執事?與我留下吧。”袍袖一揮,一道藍色劍芒便直奔對方而去。
第四十章 劍創莊責,正清之漏
莊責驚覺藍芒及體,慌忙之下一閃身,星辰劍丸毫不留情地落下,當場就將他乘坐的飛舟斬成兩段,愣怔了一下,他氣急而叫:“張衍,你大膽,你不知道我是……”
張衍哪會跟他廢話,手指一點,劍丸在空中一轉,又斬了過去。
見張衍雙目冰冷,莊責心頭一陣悚然,來不及多想,急忙一掐法訣,“嘶”的一聲,亦是一枚白色劍丸衝起,飛在空中,再往前一躍,就要上去阻住。
哪知道兩者將要碰撞之時,那枚星辰劍丸卻彷彿有靈性一般,突然一轉,便繞了過去,莊責不由大驚失色,急急扭動著身體往後退去,死命催動自己的劍丸糾纏上去。
但是張衍的“重浪高疊”劍勢一經展開,又哪裡是那麼容易擋住的?
劍丸在空中連連轉動,等氣息疊加到二十四口時,圍繞在旁點點星屑噼啪炸響,藍芒已如火焰一般熊熊高熾,聲勢極為駭人。
莊責左右遮擋,疲於奔命。
見他已後力不濟,張衍不再猶豫,法訣一催,劍丸陡然下落,“錚”的一聲敲在了對方的劍丸上,這枚普通劍丸只是金白之物鑄就,怎麼抵擋得住星辰精砂的撞擊?仿如繃緊的琴絃一下被拉斷,頓時爆裂開來。
心神相連的劍丸被破,莊責張嘴吐出一口鮮血,還來不及有所動作,又見那道藍芒勢不停留地向他衝來,驚懼之下,他狂吼一聲,身上飛出一面四四方方的灰色小旗,抓住旗杆迎風一展,旗面滾滾而動,瞬息間便漲大了數十倍,如同烏雲一般將自己身體遮在了後面,隔絕了兩者間的視線。
張衍冷嗤一聲,駢指一點,又是一道青芒從袖中穿出,其速度竟是比那劍丸有過之而無不及。
“撲哧”一聲,青芒竟直接穿透此旗,只聽一聲慘叫,血雨紛飛中,莊責那條持旗的右手便被斬了下來,頓時心膽俱寒,哪裡還敢停留,左手捂住受創的部分,轉身就逃。
還未跑出多遠,一道青芒便追了上來,從後脊打入,再從肚腹前穿了出去,他悶哼一聲,從空中掉落下來。
張衍趕上前,一把將其抓住,順手拍暈,就這麼拎著回到島上,甩手丟在了地上,向著迎上來的羅蕭說道:“用些丹藥吊命,別讓他死了,此人我另有用處。”
羅蕭訝道:“老爺,此人果真是假冒?”
張衍搖搖頭,笑道:“此人應是莊不凡手下,不然哪來這麼大的膽子。”
“什麼?”羅蕭驚道,“那老爺將他抓了,莊不凡豈不是會對老爺不利?”
那天她見了莊不凡的神通,心中也駭然不已,大羅天袖一展,便是鋪天蓋地而來,讓人生出一種擋無可擋,避無可避的感覺,根本無從化解。
張衍微微一笑,道:“你不必擔心,我擒此人,自然有我的道理,莊不凡雖然修為不凡,但在門中卻仍需按門規行事,豈能由他任意妄為?你且看我如何擺弄他。”
羅蕭對張衍很是信服,聞聽此言,心神一定。
張衍不慌不忙回到洞府中,取了紙筆寫了一封書信,再捲起塞入嘯澤金劍劍柄中,拿在手中唸了個法訣,一道金光騰空而起,往丹鼎院方向去了。
一頓飯的功夫,金劍迴轉,他拆開書信一看,心下了然,他目視遠方,暗自冷笑道:“莊不凡,我與你本來毫無瓜葛,不過既然你欺上門來,我豈有不回敬之理?”
他站起身,取出真傳弟子的道袍換上,又將羅蕭召進來叮囑了一番,隨後放出飛舟,將昏迷不醒的莊責帶上,一路往正清院飛去。
正清院位於玄龜陸洲九峰之一,天囚峰之上,院外一字排開七塊巨碑,上刻溟滄派門規戒條,每塊碑上都趴伏著一隻狴犴,虎視眈眈地看著來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