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連連,不時掀起洶湧驚人浪花,如是在大海之中,相信已經是波濤席捲,大浪奔騰。
張衍挑起眉毛,只是一條還未化形的金蛟便有如此驚人威力,若是真龍,又該有多大威勢?怕是翻江倒海也是等閒之事。
想到這裡,他心中一動,蘇奕昂曾說,九曲溪宮下有一處龍府,下面還有一條萬年蒼龍的遺蛻,渠昌,金蛟,蒼龍,這三者莫非有什麼聯絡不成?
可惜渠昌被他打死,元靈也散了,就算能夠活擒,此妖也神志不清,自己又不會搜魂術,想必也問不出什麼來,琢磨了下,他從袖中拿出一方美玉,道:“蘇奕昂,你可知你兄長所練的是什麼功法?”
蘇奕昂在美玉中只能勉強維持神魂不散,但是已大不如前,顯得萎靡不振,如果再不找到一具軀體,恐怕沒個兩三年,他自己也該散了,所以平時他能不動就不動,能不開口就不開口,只是全力維繫那一絲元靈不泯。
此刻聽聞張衍問話,他不敢不答,有氣無力地說到:“稟師兄,我大兄所練的功法甚是隱秘,我並不知曉,只是他每逢行功運氣便要躲在地窖之中,聽下人說,有時會有嘶吼嘯吟的聲音傳出來。”
嗯?
張衍聽了之後,心中摸到了一絲線索,暗暗吃驚,這蘇奕鴻……莫非是要以人身修妖功?
他看過水國的《元命金果書》,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妖修到了明氣三重後,便可從上古大妖的屍骸上取下一骨,植入自己滷門之中,感應血脈中那一絲大妖之血,用來滋養煉化,待煉活這塊骨頭後,再把身體中的舊骨一一化去,如此每提升一個境界便換一副身骨,到了最後便能重現上古大妖之身。
這方法不愧妖修之法,本身便有一股蠻荒氣息。而且此舉需有上古大妖之血的傳承,非人身和普通妖族可以為之,所以珍王也不怕張衍學了去。
可是張衍卻隱隱覺得,蘇奕鴻怕有了解決之道,若真的如此,一旦讓此人得了那蒼龍遺蛻,大成之後,便是上古天妖之軀,不壞不死,天下間還有誰能攔得住他?
正思索間,卻見水花一翻,飛濺了上來,打溼了一大片泥土,似是河中那條金蛟覺得存身之地太小,所以不耐翻滾起來。
張衍目光一轉,看了過去,這條金蛟的出現絕對不會無因,說不定還是關鍵所在,他兩步來到湖岸邊,向下看去,道:“我問你,你可願認我為主?”
他說話的時候居高臨下,語氣中自然帶有一股威勢。
只是那金蛟似乎並不買賬,伏在水中一動不動地瞪視著他。
兩者對視許久,雖然金蛟眼神兇猛,只是眼底卻有一絲掩不住的懼意被張衍捕捉到了,那是因為身困此處,生死全由他人一念之間,不由它不怕。
張衍一笑,道:“有趣,我知你非我捕獲,又是遭了劫難這才受困,所以心中不服,此刻你既不願,我不來勉強你。”
他伸手入袖,拿出一隻潔白光亮的瓷瓶,拔開塞頭,攤手倒出一枚丹藥,屈指彈入水中,“你化形失敗,這枚化形丹對你已無大用,但卻可助你脫去橫骨,能開口人言,三日之後,我會再來問你。”
金蛟看著那枚在水中載沉載浮的丹藥,猶豫了片刻,終於將這枚丹藥吞服了下去,然後往水下一鑽,煉化藥力去了。
張衍站了片刻,正想回轉洞府,卻聽到島外一聲嘯音,似乎有人來訪。
他腳下生出一團雲霧,慢慢浮上天空,見對面空中浮著一艘踞雲飛舟,上面立著一個身著道袍的修士,修為與自己相差彷彿,便拿出牌符開啟禁制,道:“道友來此何事?”
這人面無表情,面容上似乎始終罩著一層厚厚的寒霜,他伸手入袖,拿出一塊牌符,冷聲道:“我名莊責,乃正清院下執事,今奉莊不凡師兄之命整肅門風,自今日起,自他以下各輩弟子,一律不得蓄養妖魔姬妾,今後出入門中皆需符令玉牌,各島各峰一月搜檢一次,如有違背,自有門規處置。”
莊不凡?
張衍眯了眯眼,他對這人可謂印象深刻。
那日他本想繼續前往昭幽天池尋找雲砂,可是這人一句話也不說,一抖衣袖,便將自己和一眾弟子帶了回來,根本不容他們回絕。
後來問了謝宗元才知道,這是溟滄派十二神通之一,名為“大羅天袖”,是專門收拿法寶所用,據說練到極致能收攝江河湖海,三山五嶽,當年溟滄派開派祖師便是用此法一氣裝了九座名山搬來門中。
一百六十年前,莊不凡便是真傳弟子,後來又拜在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