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法既能東華洲,那說明同樣也能用在北冥洲,若能做成了,那時溟滄派就休想再拿捏餘淵部了,想到這裡,他心下便有些火熱。
池長老卻不看好,搖頭道:“澠道兄你莫忘了,此法出自張真人之手,又豈會對我等沒有防備?何況溟滄派向來有海翻江之能,無論如何也是討不了好的,再說設立法壇之事,不知要耗費多少寶材,也就溟滄派這等玄門大派能行此事,換了別家來,哪裡能做得成?”
澠長老聽到這裡,如同兜頭潑了一盆冷水,方才起來的一點心思頓時又熄滅下去,沉吟道:“確實是為兄想多了,不過張真人今番這麼大的手筆,時日一長,耗費寶材怕是不計其數,他又非是哪位洞天真人門下,難道不怕溟滄派門中有人對他不滿麼?”
池長老玩味一笑,道:“那便看誰能笑到最後了,張真人若是贏家,想來誰也不會拿此說事,可若是輸了……呵呵,魔宗玄門,投誰不是一樣呢?”
溟滄派,方塵院,地火天爐之前,百多名修士正調運地火,轉動法旗,此刻熱氣漸斂,眼見一座星樞飛宮便將煉成。
張衍站在上方,而嶽重陽則是陪行在側,後者指著下面言道:“方塵院現今人手充足,再有真人送來的寶材,半年足可煉造五駕飛宮,當能二十年後造得兩百數。”
張衍微微點首,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來方塵院中,就是督造星樞飛宮,好在日後魔穴現世時派上用處。
本來他最看為重的,乃是元嬰修士所用的“翱鳳金觀”及那“翔蛟飛車”,只是煉造此物所用的寶材,均是掌握在三大殿手中,非他眼下所能呼叫,便是能請動齊雲天、霍軒二人相助,想也援手不了多少,與其如此,還不如多多煉造星樞飛宮。
他又看了一會兒,沉聲道:“若是寶材有多,不必給我節省,能造多少就造多少。”
嶽重陽不由側目看來,目光有些複雜。
他自能看出,這些寶材數目,幾乎已是張衍這首座身份所能動用的最大限度了,要知當初溟滄派與三泊妖修相爭時,前後所造飛宮也不到四十數,若是此次玄魔之爭不勝,可就沒有退路了,其便是能去得渡真殿,本來有望晉升洞天的機緣,很可能便會落入他人手。
張衍半晌未聽他回答,轉首過來,淡聲道:“可有礙難?”
嶽重陽接觸到他有若晨星的目光,不由把頭一低,定了定神,正容稽道:“無有,嶽某當竭力而為,必不會誤了真人之事。”
第一百九十二章 暗渡兇流轉北辰
酉時過後,張衍自方塵院中駕光飛出,才行不遠,見迎面有一道靈光飛來,立時收住遁光,把其捉入手中,起目一掃,卻發現是秋涵月送來急書。
內中所言,是說今晨有魔修來攻打法壇。
魔宗來攻並不奇怪,張衍當初建立法壇之目的,就是為了將此輩給逼了出來,如此才好一個個收拾了,只是看到後面,卻有一個人名躍入眼簾。
“韓濟?”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這人自己卻還是認得的。
當年他往小魔穴積養功行時,此人也是一同入海之人,後來自己順手相助了其一把,此人便去投了血魄宗,後來零零碎碎得了其人一些訊息,未想卻突然在此現身。
可其中有一樁古怪,此人為何要把自家名姓露了出來,這是有意還是無意?
來信中有詳細敘述,韓濟來得極是突然,把兩座法壇打破之後,見下面兩座法壇看守穩妥,便就掉頭走了。
這舉動看去很是平常,但稍加琢磨,其行動言語之中,卻好似有一股別樣意味在內。
想到這裡,張衍心中微微一動,猜到了幾許可能,把書信收起,重又祭起遁光,往昭幽天池回返。
不過半刻,他迴轉洞府,幾步到了榻上坐下。
案上已是堆滿了自各家宗門送來的文書,俱是稟報這一月來各家修築法壇數目。
他也不嫌瑣碎,把每封來書都仔細看過,見其中尤以臨清、北辰、碧羽三家最是用心,不過這也有這三家山門皆在江河之畔,行起事來方便關係在內。
待這些看完之後,他在底下發現還另有一封書信,卻是自還真觀送來的。
來書之人也算舊識,乃是昔年曾來他洞府煉器的趙厚舟。
此次此人聞得張衍到處設立法壇禁陣,猜出魔宗或被逼得出來鬥法,因而自願前來相助。
玄門西南三派之中,唯有還真觀算得上開派最為久遠,只是數千載以來常行誅魔手段,以至於門人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