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正道頷首道:“如此便好,待魔穴現世,我等往北處去時,也需這般小心。”
史慕華眉毛挑起,大聲道:“喬道兄,竊以為不必如此,溟滄派不似我等有地行神符,只能由地表殺來,魔宗大半佈置都在此處,我等只需動作夠快,就是發現我等又能如何?等其殺到,我等早已攻下魔穴,按照諸派議定,後續之事,自有洞天真人出面料理,何須畏首畏尾?”
師寒山也附和道:“大師兄,小弟亦贊同所言,地行神符縱然遁行飛快,但畢竟只有一個時辰,一旦繞路,誰知會多上什麼變數,唯有越快越好,搶在幾家反應之前殺入到魔穴之中!”
喬正道沉吟一會兒,轉而最右側一個羽衣星冠,眉清目秀的年輕道人,問道:“袁師弟,你的意思呢?”
袁子嶸笑嘻嘻道:“來時黃真人叫我聽諸位師兄的,幾位師兄如何說,小弟便如何做。”
喬正道沉聲道:“史師弟所言不無道理,就照此施為吧。”
史慕華喜道:“好,只等魔穴一出,我等殺奔過去,立此不世之功!”
五人商議完畢之後,就各自擇了一處坐下,隨後心神一沉,將全身氣息收斂,閉目不動,只等魔穴現世。
眨眼又是一載過去。
昭幽天池之中,張衍正指點門下三代弟子修行,然而才說了幾句,忽然停下,隨後目起精芒,往外看去。
許多弟子面現茫然,只有劉雁依、田坤、魏子宏三人亦是心有所感,神情漸漸變得凝肅起來。
過不多久,諸弟子察覺到腳底下傳來一陣陣震動,起初還極是微小,後來越發劇烈,再接著整個昭幽天池都是搖晃起來,耳邊也是聞得轟轟作響之聲,震動愈發劇烈。
然而就在其演化至最為猛烈的時刻,卻忽然斂去,天地之間重歸一片寂靜。
好似過了一瞬,又好似過去許久,但聞轟隆隆數聲爆裂巨響,地表上下一跳,東華洲各處方向接連衝起五道靈光,似虹霓流光,閃耀天穹,蔽日遮空,一時難分晝夜,其湧動強烈,幾如山呼海嘯,哪怕遠隔重洋的東勝洲,洲中修士也是生出一絲絲異樣感應。
張衍仰望天穹,目光深遠,沉聲言道:“魔穴已是現世,傳我首座諭令,命諸人速至昭幽天池匯合,隨我前往鎮壓!”
幾乎同一時刻,喬正道忽然從定中醒轉,仔細感應了片刻,眼中放出亮芒,他長身而起,深吸了一口氣,道:“時機到了!”
身旁四人也是同時醒了過來,各自站起。
喬正道沉聲道:“諸位,成敗在此一舉,山門興旺,皆在你我肩上,莫要辜負師長信任!”
四人皆是肅容點首。
喬正道自袖中取出地行神符,只輕輕一拍,驟然間,一股清風環身,整個人變得好若霧雲,時隱時現。
四人也是依法施為。
喬正道見俱是準備穩妥,衝他們一點頭,五人各把玄功一轉,霎時之間,五道微弱靈光,就自地底之下,以迅雷疾電之勢,直往北地衝去。
這地行神符,雖只能支撐一個時辰,但其速之快,幾能比擬元嬰修士在極天之上借罡風飛行,所過之處,攪起的靈機也是不小,可魔宗禁制,卻偏偏無一有感。
但玄門方面,卻又有不同。
北辰派,丹陽山前一處法壇之上,一名弟子忽然驚咦了一聲,旁側同門乃是嚴氏族人,方才洲中動靜異常之大,哪還不知魔穴現世,此刻正是緊張之時,聞聽動靜,立刻上來道:“怎麼了?”
那弟子指著法壇上化為灰燼的符籙,道:“下方方才有數道靈機,正以極快速度往北行去。”
那嚴氏弟子神色一變,急急道:“可是魔宗修士?”
先前那弟子搖頭道:“不像,看那氣機,卻似我玄門中人。”
嚴氏弟子道:“張真人曾有令,任何微小之處也不能放過,不去管他,立刻將此處情形上報。”
那弟子馬上提筆寫書,封好之後,待要投入湖中,那嚴氏弟子卻是吼道:“這個時候還用什麼魚妖遞書,給我用飛書傳信。”
那弟子不敢有違,諾諾稱是,連忙拿了飛書,往山外發出。
與此同時,喬正道五人所經過的一路之上,卻是接連驚動了十來座法壇,一道道飛書沖天而起,不斷往昭幽天池飛去。
龍淵大澤,長觀淵湛和光洞天之中,孫真人正斜倚玉榻之上,這時他忽有所覺,陡然坐了起來,推開身旁美婢,目中現出一縷清清神芒,往西南方向看了數眼,忽然冷笑一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