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來處,乃是天地所化,自有天地之力孕育,此力無謂多寡,眾生俱是一般,後天修行,愈是功行精進,則愈能引動此力,故此乃天授,而萬物皆同也。”
而楚姓修士卻是有不同意見,道:“師兄此言差矣,人身有限,天地無窮,豈能以有限窺無窮?故以人身登天,必借外力,我等修行之法,同樣是自外求取。”
高晟圖道:“那不知楚道友對此又是作何想?我知以往修道之人乃是運化天地靈機,而今靈機無法被我所用,照道友所言,又是從何而來?”
楚姓修士道:“這卻要說及道法來歷了,我卻認為,此道法乃是天上仙人所授,本非凡人所有。”
高晟圖點點頭,這片天地雖然靈機不差,可應該是興盛了未有多久,以往並沒有什麼了得人物,所有修行之人目光都是侷限在此,還沒有諸天萬界這個概念,把道法之源推給傳說中的仙人也不算什麼錯誤,他也同樣認為,這道法乃是某一位大能所立。
楚姓修士見他贊同,頗是振奮,道:“那麼如此事情便就簡單了,我等所得之力,該是全數來自這位大能,每一次修行,都能得到這位大能回賜,這才能以凡人之身登上通天之階。”
高晟圖若有所思道:“道友是如此想的麼……”
楚姓修士理所當然道:“不然我等道法又是從何而來?而那位大能如何做到這等事的,現下固然難解,可待我等道行到了那一步,那便不難知曉了。”
只是有看法自然也要有所佐證,不然也只是憑空臆測,故是兩人又將自己修行之中的理解一一拿出,與自家說法相互印證,結果都是能夠自圓其說。
高晟圖聽罷之後卻是搖頭,他能感覺到,這兩人所言都非是那真正答案。
兩人按照自家所理解的道法雖眼下無礙,可遲早有一日會察覺到道法與自己認知不符,那時雖不會有什麼太大問題,可勢必再難往上走了。
不過他雖未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卻也是感覺自己出來訪道是做對了,等到修習這門道法的人越來越多,想來終究有窺見到正路之人的,若是到最後還是無有解答,那麼他就只好試著去尋那立造這門道法的大能了。
布須天,清寰宮中,張衍正身雙目一睜,他此回去往鏡湖,就是與季莊知會一聲,如此到時去往那靈機興發所在,其人當便就知曉他所為究竟何事,不至於立刻引發衝突。
到是那一位存在與那造化寶蓮聯絡緊密,需得防備其人出來攪擾。
不過自他氣力雙合之後,實力大大增進了一層,哪怕只是他單獨一人都不難對付這一位,若其敢冒頭出來,卻是不介意將之再擊退一次。
他此時把法力一展,正身已是出得布須天,往那靈機興發源頭之處而去,路上雖有層層阻障,可偉力展動之間,卻是輕易排盪開來。
季莊道人正坐於鏡湖法壇之上,察覺到虛寂之中偉力波盪激烈,立刻朝外看去,卻見張衍正身出行,看去目標正是那造化寶蓮所在,不覺一驚。
然而念頭轉過,也是醒悟過來,張衍方才到此,根本不是要向他借取手中的造化寶蓮,而是早早盯上了另一朵,故是提前來給他打一聲招呼。
他此時也是有些坐不住了,身影一晃,便就出得鏡湖。
曜漢老祖也是一樣見到了此景,心中也是在猜測張衍用意,此刻見得季莊道人急急遁行而出,目光之中也是多出了一絲玩味。
張衍看著這造化寶蓮,一抬衣袖,就將那造化寶蓮託在了手中,隨即心神沉入殘玉之中,與此同時,眼神也是變得幽深起來。
這個時候,季莊道人身影驟然浮現出來,他看了一眼那朵寶蓮,打一個稽首,道:“道友何必如此,此物不可妄動,道友早是知曉的。”
實際張衍若是執意取走此物,雖然最後吃虧的也是其自身,可比起這個,他更不願意看到虛寂之中多出太多變數。
張衍卻是淡聲言道:“貧道說過,只是心中有一疑難,故是借得此物一觀,並非要拿此物如何。”說完,他伸手一拋,將造化寶蓮投至原來所在。
季莊道人不覺一怔,他見那寶蓮之上靈機興發都是不曾停止,顯然張衍連自身法力都沒有渡入進去,看來真是隻為一觀,並沒有什麼太多其他心思,可他深心之中卻覺沒這麼簡單,便又是言道:“造化寶蓮乃是應天地造化而生,若是相互碰撞,則撼動天序,規理不存,撫平起來極為不易,前次所留波盪至今未平,這般事絕然不能頻頻發生,否則後果非是你我願意所見。”
張衍在方才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