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晟圖謝過之後,便動身離去,隨著他往蠻荒深處行進,卻是發現,這裡也非是沒有人煙,而是居住著不少天鬼部族,且對他十分敵視。
他為了減少麻煩,也是遠遠避開,用了半年時間,終是找到了傳聞之中的那處遺蹟,只是這裡雖有不少古時遺落下來的東西,但卻並沒有發現記刻道法的石碑,不過正當他想要離去的那一天夜裡,忽然感覺到底下震動,隨即便見到了一面百丈高的靈光大幕轟然升騰而起。
他也是異常吃驚,得益於那年老修士所贈的輿圖,他能認出這是一座兩界關門,只是這一座並不在圖中,或許並不是山海修士所立,也不知這是什麼時候留下的。
本來他已是準備就此回頭,返回故鄉了,可是這一次尋道之旅,他卻並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麼眼前這一座關門,或許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機會,可要是對面地界是如何模樣,誰也不知,這一步過去,可能就是萬劫不復。
他在這關門之前思考許久,神情猛地堅定了起來,隨後毅然而然踏入進去,只是一閃之間,整個人便隨著那關門一同消失不見了。
張衍分神在天青殿中正看著這一幕。自他正身傳下道法之後,不少部族得了傳法,然而在這些人中,唯有高晟圖一個想著窮究道法之理,並由此付諸行動的。其一路上主動傳授道法之舉,也無疑是使得更多世人接觸到了這門道法,對於這等人物,倒是可以順手提攜一把。
只是他所傳之法,不僅落在山海界之中,更是去到了諸天萬界。所以只在一界之中走動,是永遠無法尋到解答的,故是指引其前往他界,若是其人能把握住這等機會,那不但與其自身有好處,對於這門道法之流傳,也同樣是十分有利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清羽漂游天水中
張衍正身端坐於清寰宮中,此刻他正沉於神意之中,觀望著那一枚造化寶蓮的花瓣,此物閃爍明耀,猶如光華凝就,看去竟是比原先大了幾分。
數百年來的找尋,他也不是沒有收穫,的確是牽引到了一部分造化寶蓮的力量,但每一次僅是收拾得來極其微小的一縷,那源頭來處卻無從去尋。
而且他發現,即便沒有他去幹涉,這寶蓮同樣也在恢復之中,只是若不加以留意,則很是難以察覺,由於他的干涉,方才有了眼前這等明顯改變。
這般來看,季莊道人手中那朵較為完全的寶蓮顯然也應該是如此情形。
他曾經有一段時日不去刻意找尋,這寶蓮便沒有什麼變化,這證明寶蓮分開之後,也並不會因彼此壯大而壯大,這般演進是完全單獨的。
他借用此物,又推演了一遍與季莊道人的鬥戰。
此次仍是如以往一般不勝不敗,可這也不是沒有用處,每一次他都可以從中找出自己的不足之處,到了現下,無法壓過其人,純粹只是因為那造化寶蓮。
這時他心頭有一陣感應傳來,就自神意之中退了出來,意念一落,卻是發現擴散在外的偉力找尋到了一處造化之地,然而季莊道人法力同樣也是發現了這裡,所以雙方法力化身自然產生了一場碰撞。
此刻造化之地內,兩方偉力在這裡交匯,在數度鬥爭之後,彼此都沒能將對方驅趕出去,而周圍已是一片虛無,依附在造化之地上的萬界諸世皆是崩滅,唯有二人偉力分半對峙。
季莊道人正身顯然也注意到了此處,便把意念關注進來,使得法力化身停下爭鬥,隨後打一個稽首,道:“道友慢來,可否聽我一言。”
張衍意識同樣顧落至此,他法力化身也是收手回來,還得一禮,道:“尊駕請講。”
季莊道人言道:“道友當也明白,我二人暫時難分勝負,這般爭執下去,誰人也佔據不了此處,於我兩家都是無益。”
張衍道:“尊駕有話可以直言。”
季莊道人言道:“與其你我互不相讓,那不如將此處分割而治。”
張衍目光微閃一下,道:“哦?莫非道友還能分割造化之地不成?”
造化之精崩裂之後,所有造化之地都是單獨存在了,難以再融合一處,更是無法再行分割,或者說目前他所知的同道之中,沒人有此本事。
那造化殘片雖可融入造化之地中,可殘片之所以為殘片,就是其已然不能自成一體了,故是駐於殘片之上的現世並不是恆常永駐的,或能存在許久,可終究是會崩亡的,而不像布須天現世,只要布須天還在,那就可以一直存在下去。
若說季莊道人有割裂造化之地的辦法,縱然可能是依靠造化寶蓮,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