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預測的後果,譬如那一位存在趁勢而來,再如季莊暗藏的後手,又或者曜漢老祖的謀劃,這些都是問題。
所以之前他只是儘量拖延,並先行壯大自己實力,盡力做好此事到來的準備。
他心念一轉,已是來至那聚議大殿之內,對真靈吩咐道:“你持我符詔,去把諸位道友請來。”
未有多久,青聖、神常、神常童子、簪元、塵姝、鑾方、秉空等人都是來到了大殿之上,除卻神常童子之外,個個都是神情嚴肅。
他們方才都是感覺到了布須天外產生莫大異動,並且這一次明確知曉是落在鏡湖那處,如今布須天與此輩亦友亦敵,在對付那一位存在的立場上他們是一致的,可前提是季莊道人不曾越線,否則後果難料,不定還會因此引動兩家之戰。
眾人在見得張衍之後,先是互相問禮,隨後各安其座。
張衍道:“今請諸位道友來此,是為那鏡湖之中莫名變動,那季莊道人一直便以鎮壓那位存在分神為藉口,想將之引入造化之地內,故貧道幾回都是出手相阻,只是如今看來,其人或已是得逞此事。”
神常道人神情微變,心懷憂慮道:“我等先前感應到些許不妥,莫非是那分神脫離鎮壓,反亂起來了?”
青聖道人冷笑不已。而其餘人也是心中沉沉。
誰都清楚將那一位存在引入造化之地的危險,萬一其吞奪了這方造化之地,那麼必將實力大增,關鍵是這一位分神就算得了這等好處,也一樣不是那一位存在的對手,所以最後其實是壯大了那位存在的實力,這就意味著他們很可能又要與這一位交鋒了,且這次許將是比上回所見更為強橫。
張衍卻是擺了擺手,道:“如今情形,應該非是如此。”
要是出現分神脫離鎮壓的情況,那麼眼下這鏡湖絕然不會似表面看去這麼平靜,因為雙方不管是對抗還是吞奪,那造化偉力一定是會被呼叫起來的,他身為一方御主,卻並沒有察覺到這等動靜,局勢應仍在季莊控制之中。
且不論這些,那一位存在一直在追索被斬分神,若察覺到這裡變動乃是分神得利,一定是會第一時刻趕過來的,可現在未見其至,也足以證明這是鏡湖內部之變,兩相印證之下,當就是季莊道人長久以來的謀劃成功了。
他將自己推斷一說,眾人想過之後,也是紛紛點頭。
簪元道人皺眉沉思,道:“這位季莊道友為把那分神引來,可謂費盡心思,我卻不信他當真是為了此事,這背後肯定另有圖謀,只是難猜其到底要想做何事。”
張衍略一思索,道:“此刻也不必妄測,只消等候下去,相信便能知曉情由了。”
曜漢老祖等人此刻忽然聞得異聲響起,立刻便知這是季莊道人在召他們所有人上殿議事。
諸人也是察覺到了方才鏡湖之中的變動,心中也是驚異,吃不準到底發生了何事,所以相互之間提醒了幾句,這才聯袂往往議事所在而來。
眾人到了正殿之上,隨後便見季莊道人坐於法座之上,身後有一輪白茫茫的光華,看去像是一面玉鏡,但仔細看時,卻是虛虛蕩蕩,似有若無。
曜漢老祖眼睛眯了起來。
煉神修士之間並非憑藉相貌觀人,而是法力氣機,此刻看去,季莊與原來相比,卻是有些似是而非。
不僅是他,在場眾人也是同樣有這等感覺。
他們能夠看得出來,或許座上這一位已不是原來那人了,此間定然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變化,再聯想到之前這位一直想把那位存在的分神請入界中,心中不由多了幾分懷疑,俱是暗暗提高了警惕。
季莊道人卻言道:“諸位道友且請安坐。”
眾人互相看了看,都是依次坐下。
季莊道人語聲平緩道:“諸位莫要疑慮,方才我動以道術,是為覺悟本來,而今功成,卻已是自寂中歸返,故才氣機有所變化。”
“自寂中歸返?”
在座之人自不難理解此語,又忍不住向季莊看去,莫非這一位原來乃是大德化身不成?一時之間,卻是有些難以相信。
季莊道人則繼續言道:“今請諸位來此,卻是因為我昔日一位道友寄意於外,意圖傾滅諸有以求解脫,然諸有萬物,自循其道,不可因利己而妄動,當年造化之精破滅已是一錯,豈可再犯?故我便舍了往日情面,也當斷其歸途!”
眾人都是心頭一凜,聽這一位言語,果然不再是他們之前所見那位季莊了,而好似是某一位大德借托歸返。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