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讓開,莫來妨礙我做事!不然休怪我不客氣了。”
他忽然立定,持拿起一個法訣,倏忽間,一個與他一般模樣的閎都虛影從身上走了出來,卻是瞬息間跨過一重重偉力阻隔,直接衝向四人。
在這短促之間,四人根本無法解化這道法,也不能看出這裡面玄妙,除了躲避,看去沒有任何辦法。
只是方才欲圖避開,卻察覺閎都偉力卻是向外擴張,若是不加以阻攔,諸有必毀,無奈之下,四人只得再度使力阻攔。
可這一耽擱,那虛影就衝了過來,並一下沒入了相覺身軀之中,後者頓時感覺自身偉力一亂,彷彿多了一人與自己爭搶運使之權,連忙凝聚心神,起意鎮壓。
閎都那裡這時又有三道虛影走了出來,分別朝著微明、恆悟、季莊三人而去,而在他偉力牽扯之下,無人能夠躲避開來,全數被這虛影沒入了身軀之內,微明三人也覺得自身偉力難以呼叫,不得不連忙作法驅逐。
閎都在使出這等手段後,似也無法做出什麼攻襲手段,但他也沒有這等打算,這只是暫且將四人困住而已。
如此他就能騰出手來,將諸有傾覆,等到事情一成,這四人就算脫困出來,也不可能再為此事糾纏不休了。
他伸出一手,對著上方,霎時間,無邊偉力隨他調撥洶湧翻騰起來,眼見下一刻就將諸有崩裂,萬物覆滅,可他這時卻似感覺到了什麼,把動作停頓下來,轉身望去,只見一名腳踏玄氣,背映五光的道人自布須天中走了出來。
他神情鄭重起來,盯著來人問道:“玄元道友,你也要來阻礙我麼?”
他對上相覺等人可謂毫不客氣,那是因為其等實力不及他,而他現在感受不到張衍具體實力如何,只知絕然不會弱於自己,故是言語謹慎。
某種意義上,可以說他是敬強欺弱,但對他來說這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自身之道就是順心而行,我怎麼想的那便怎麼做,該是如何便如何,大多數人對待了得之人和卑弱之人都是會有所區別的,只是他表達得更直接徹底一些。
張衍笑了一笑,道:“道友先前作為,貧道可以不來插手,可道友要覆滅諸有,此事涉及太多,那便不能坐視了。”
閎都道:“道友何必為此煩惱,你有布須天握持手中,縱然諸有損去,可你仍還有棲身之處,而造化之靈偉力則是不同,這次我若不將之除盡,等到下一次正身到來,就會將這些偉力重新歸聚入身,那將是更難應付,所以我必為之。”
張衍道:“道友捫心自問,那些偉力果真只有這麼一條路解決麼?此事大可以另想辦法驅逐。”
閎都不以為然道:“那要用得多少時候,哪有一勞永逸來得好。”
張衍淡聲道:“便不提此事,諸有一毀,那缺失之道便再難尋得,未免代價太過。”
閎都道:“這些只是小事罷了。”
張衍目光幽深道:“在你看來是小事,可你此舉卻是阻了眾人尋道,亦是阻我尋道,我怎會不攔你?”
閎都神情一冷,道:“既是如此,那我只好得罪了。”對敵張衍,他態度變得再度鄭重起來,口中又一次開始宣誦道音。
張衍發現,此次其人所誦之音與方才驅逐造化之靈時的道音有所不同,感覺之上更是宏大渾厚,立時明白其人針對不同之人,道音可以各不相同,那麼想必所需用到的解化手段也是不一樣。
或許這裡唯有結果一致,就是可以將他送入永寂之中。
想要破去此法,對他來說也是不難,不外再解化一遍就是了,只是他對此毫無興趣,因為這道音只要不曾唸誦到最後,那就對他毫無威脅,而在此之前,他只要將對手拿下就好了,所以現在根本不用去多作理會。
他心意一動,頓時一道劍光浮掠,直往閎都斬落下來。
清鴻劍丸經過他祭煉過後,已是得了“有無之變”,也即是說,可以由有至無浮現出來,若無阻礙,能在他念動一瞬間就出現在對手身上,當中可以忽略所有過程。
只是大德周圍自有偉力護持,所以無可能一下跳躍至最為要害之處,但這也取決於雙方偉力高下。
假設此刻對上的是相覺等人,可能劍光一下就殺到其等面前了,換了閎都,阻擋之力卻是大了許多。
閎都撇見那疾掠而來的劍光,頓時感覺到一陣嚴重威脅,明瞭自己若被斬中,則必然會損失一部分道法。於是身軀站立不動,只是一個與自身一般模樣的虛影從身上走了出來,並主動迎上了那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