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便能見,願能得便能得,儘管一些修道人只喜歡往上觀望,對凡間景物只是偶爾欣賞,不會停留太多,可孟壺卻無所謂,他覺得這般挺好,世間太多有趣的東西,他還沒去一一領略過,那又何必急著厭棄。
近來有他手筆在前,法壇之中各護法已知如何對付那些天成法刻了,便是一些造化之靈道法蔓延的地界,只要不是太過嚴重,都用不著他親自出馬,交給弟子卓玉便可解決,他自己只需坐鎮分壇便可。
這時他察覺到了什麼,伸手一拿,便召來一道光,捏入手中化為一封符書,神意一轉,便將其中內容看過。
他唔了一聲,回想起了這兩個人。他摸了摸下巴,覺得手中有兩個人可供御使,似乎也是不錯?
只是他牢記張蟬的交待,要做什麼事之前需先和壇主商量,因為這般就算有事,也是兩個人一起背。
同一時刻,高果這時也是收到了書報,凡是涉及到造化之靈的書函往來,按照總壇的規矩,他都是必須要過問的,哪怕再是信任也是如此。
孟壺往來書信,除非是與張蟬聯絡,演教都是要檢視的。
不過為免引發不必要的矛盾,所以這等事孟壺自然也是知道,不過其本人倒無所謂此事。
他看完書信後,也是沉思了起來。
他是清楚的,當年的確有一部分修煉造化之靈道法的修士被孟壺引偏了道途,當然也可以說是渡化了。
這些人總體說來威脅不大,從上諭之中可以看出,只要不是一味附從道法之人,都是可以加以交流的,並且可為演教所利用,並不用全部斬盡殺絕,而且以現在的情況,若是能利用起來的話,反而能拿去對付那些需要對付的。
但他沒有去做得什麼事,因為他知道總壇此時應該也是知曉了此事,想必很快就有正式諭令下來了。
果然,總壇反應極快,沒有多久,便有符書傳來,告知他暫且不必多管,且看事機發展,要是有甚不對,再出手平滅便可。
壇主賀宣仁此刻正在批閱各處法壇呈遞上來的奏書,此時他神情輕鬆,並沒有方才上任時的那等嚴肅。
現在分壇各處在他安排之下,運轉可謂有條不紊,儘管在造化之靈偉力侵襲之下,頻頻有事冒了出來,可分壇並沒有亂了章法,都是一樁樁在解決。
且在他下令合閉界門之後,因為斷絕了諸多小宗與昆始洲陸的往來,所以與大派的關係反而真正緩和了下來。
他相信再換一個人坐到自己位置上,也不可能比自己做得更好了。
府門之外這時有了一聲響動,他放下批筆,問道:“何事?”
門外有聲回應道:“壇主,大護法來訪。”
賀宣仁有些意外,隨即正容道:“快快有請。”他起得身來,親自到門口相迎。
過有一會兒,便見孟壺走來,他露出笑容,問禮之後,正要請孟壺入內一敘,誰知後者直接言道:“賀壇主,我來找你有事。”
賀宣仁不以為意,在他眼裡孟壺就是一個直性子,老實人,沒有虛禮那一套,便道:“孟護法有事請言,只要不是違背法壇規矩,我都可允你。”
他到了法壇之中已是足有半載,對孟壺可是極為滿意的,其人身為大護法,本來有諫言和統轄諸護法的權柄,這也是總壇用來制衡壇主的手段,可是孟壺從來不管這些,似乎是放棄了這部分權柄。
於是在試探了幾次之後,他順利把這部分權責拿了過來,這使得他很快豎立了權威,並順利將諭令推行到了分壇每一個角落。但他也知,這裡必須給孟壺補償,所以孟壺現在有什麼要求,只要不過分,他都不會拒絕。
孟壺當即將來意一言。
賀宣仁聽得事涉其他分壇,還與造化之靈有關,心中雖覺有些棘手,可還是決定答應下來,這裡主要是孟壺給他的印象太沉穩了,想來該做什麼都是有數,不會出得什麼漏子的,便笑道:“孟護法回去耐心等候就是,此事就交給我來辦。”
洪佑在到了餘寰諸天之後,在此陸續轉有數載,憑著山海界上修的身份,很是容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識憶。
只他本來對餘寰諸天抱有很大期待,可待真正接觸下來,卻是異常失望。
餘寰諸天的修士除了少數幾家宗派之外,從同境界而言,可以說遠不是九洲修道人的對手。
倒是渡覺之法讓他多留意了一下,結果發現這是一條無法回頭之路。
一旦走上此途,那麼只能不停走下去,直到有一日無法承托住自己法力而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