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業想了許久,道:“道友,我思來想去,不若去求孟護法如何?”
“孟護法?”
史道人疑惑道:“孟護法雖傳了我等道法,可也不太可能為我等出頭吧?況且我聽聞,孟護法聽聞被演教調離去了其餘分壇,現在又哪裡尋得到?”
段業卻是目光炯炯,道:“可勾涵卻是可以尋到,他也在我等門下修持過,多少也有一些情誼吧?求他向我等給孟護法帶句話,想必不難吧?”
那勾涵當年其還是小童時,在他們門下修道,學什麼都是一學便通,自覺教授不了,這才讓孟壺帶走,聽聞並未被後者帶走,直到現在還在脊陽分壇之內,且是被演教當做分壇護法來培養的。
史道人遲疑道:“可道友應該能夠看出,那勾涵應當便是那造化之靈託生,這個時候與他交通,恐怕……”
段業狠聲道:“若是不妥,我等立刻投奔演教,想來總能保全性命的。”
史道人想了一想,嘆道:“那便試上一試吧。”
洪佑得了自己所需識憶,在鳳鳴峽論道數月,便就告辭下山。
而今九洲遷至山海的玄門大派,他大部分都已是拜訪了,下來本該是前往靈門了,不過為了填補那些憶識缺漏,還要去往餘寰諸天一行,所以此處只能放在最後一站了。
下山之後,洪佑一路沉默不言。
冉秀書有些奇怪,道:“我觀道友似有心事?莫非是參悟道法之上遇到什麼難題了?可否說來一聽?我或可幫著參詳一二。”
洪佑沉聲道:“此事我本也準備與道友提及,自得了陶掌門所贈識憶之後,我神意之中已是可以顯現出那一位的形影輪廓,可道友也是見到了,那日我只是稍作觀望,法身便差點因此崩滅,那麼最後便是能夠聚集出憶識形影來,那元蜃門的大靈碑果真可以承受麼?”
若是兩名修士之間層次相差較大,那麼功行淺弱之人是不可以隨意觀望的。譬如若是不刻意顯露身形,那麼低輩弟子是見不到他的,且境界越往上去,這裡差距越大。
元蜃門掌門雖是斬去了過去未來之身,自身功行極高,可是這件鎮派法寶也不可能超脫凡蛻層次的界限,所以他擔憂自己最後即便凝聚了識憶,也無法達成原先目的。
冉秀書琢磨一下,笑道:“原來如此,不妨,待我一問昭幽天池同道,想必能尋得解決之法。”言畢,他一轉神意,便尋到魏子宏這裡。
魏子宏感得神意尋至,辨了一辨,見是冉秀書找尋自己,便是接納過來,待問明緣由,笑道:“這卻容易,只要到時候擺開祭壇,按儀規焚香禱祝便可。”
冉秀書聽罷,謝過之後,便從神意之中退出,將此事向洪佑轉述了一遍。
洪佑點頭道:“原來如此。”
既有解決之法,他也便放下此事,並與冉秀書一道往東荒地陸而來,倒不是為了拜訪東荒百國,而是因為這裡有去往餘寰諸天的界門。
而今去往餘寰諸天除了大能所設界關,就是演教界門了。
只是要過界環,需修為到得一定境界,還需向大派提請,並道明你意圖去處。而演教界門通行起來無有任何條件,只要求非是妖魔邪穢便可,哪怕低輩弟子,一樣可以穿渡往來。
憑二人身份,走界環自也容易,不過冉秀書卻是提議,走演教界門一試,洪佑自無異議,待來至東荒之南,便見有一道通天光幕遮蔽蒼穹,下方沿著一座山脈山脊延伸,橫展出來百里有餘,時刻都有修道人和法舟飛禽往來穿渡。
洪佑道:“倒是壯觀,冉道友,這演教到底是何來頭?”
作為凡蛻修士,比這更為宏大的景物他也見過,但是規模形制這般大的穿渡界門,卻是頭回見得,這背後定然需得傾天法力,才能撐起這等物事。
冉秀書道:“此教派崛起時日並不長久,似是道法斷絕之時方才興起,至於這道法究竟是哪位所傳,至今還是不知,但能開闢這等界關,很可能是哪一位人道元尊所為。”
到了真陽層次,就與下面修士拉開極大距離了,莫說幾位傳說之中的造世元尊見不到,就算護持山海界的伯白、伯玄二人,底下修士也一樣無從得見。
縱然斬去了過去未來之身的修士,在真陽大能眼裡與尋常修道人也沒有什麼太大區別,所以若不是這等大能主動言明,他們也無從得知。
洪佑關心的總是功訣道法,聽得其可能是大能所傳,不覺問道:“不知這家教派法傳如何?”
冉秀書道:“此教派修煉之法倒也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