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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不住!家師不在家,家裡沒人,倒勞動你老撲空。……”捧著名帖當門一站,不放這位生客進宅。

肖守備大笑道:“你叫什麼名字?你是你們俞老師第幾個徒弟?”石璞回答道:“弟子名列第五,叫石璞。”肖守備仰面端詳著俞宅門樓門洞,說道:“你大概不認識我,你進去跟你師孃一說,她就知道了。……你對你師孃說,我姓肖,是由打靈山衛來的,一定要見見。……你老師不在家,我見你師母。你老師不是丟了鏢,找鏢去了麼?”

這個生客不擺官譜,竟拍老腔。石璞心中惶惑,忙捧名帖進宅,把來人行止一五一十對俞夫人說了,丁雲秀夫人接過名帖看,說道:“唉,是他呀。肖國英就是肖振杰,孩子,這是你九師叔。”石璞這才放心道:“我當是官面登門找麻煩來呢。”

丁雲秀道:“請進來吧!”石璞轉身要開客廳,丁雲秀道:“一直讓進內宅吧,我跟他有幾年沒見了。”且說且站起來。石璞慌忙往外跑,先到門房,把睡午覺的長工李興捶醒;自己高舉名帖,側身遜客道:“你老往裡請!你老是我九師叔,你老怎麼不告訴我?”跟著請安。

肖守備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你把我當了辦案的了吧?我還沒嚇嚇你呢。”

俞夫人丁雲秀率領幼徒陸嗣清迎出來,笑道:“九弟,這是哪陣風把你吹來的?”肖國英連忙行禮,叫道:“師姊!”他對俞夫人,有時叫三嫂,有時叫師姊。他雖為官,仍在丁雲秀面前做小弟弟。禮畢回顧,對馬弁說:“把咱們帶來的東西解下來,把馬牽到馬棚。……咱們這裡有馬棚吧?……師姊,你這宅子太好了,哪像住宅!簡直是座小花園,再襯著外面山清水秀,多好的景緻!”轉對石璞說:“小子,你別張羅我,你張羅我這個馬弁吧。他初次登門,不知道馬棚在哪裡,你領他去。”

石璞忙催長工李興,李興揉著眼出來,忽見頂子藍翎,眼神一亮,忙給請了個安;方才接禮物,接牲口,把馬弁陪進門房。肖守備同著丁雲秀,直入內堂,寬袍套落座。石璞上前獻茶,陸嗣清站在師孃身邊。

肖守備也是初次到這裡來的。他目視全宅,欣然稱羨;又看著陸嗣清問道:“師姊,這又是誰,是二侄子麼?大侄子哪裡去了?”

丁雲秀道:“我們瑾兒上南京看他姐姐去了。這孩子不是我跟前的;這是一個老朋友的老生兒子,送到這裡,拜你三哥為師,學打拳的。他父親是鷹遊嶺的黑砂掌陸錦標,你也許知道吧。……嗣清過來,見見你九師叔。”又笑道:“現在你三哥沒在家,就是我管教他。”說到這裡,看著肖守備,無端地笑起來了。別人不明白,肖守備明白。他拉著陸嗣清的手,忍不住也笑道:“好侄兒,你今年十幾歲了?你的本領是師孃教的吧?咱們爺倆要多多親近,你知道我是誰教的麼?告訴你,也是你師孃教的。”

丁雲秀笑道:“九弟作官了,興致還是這麼好。”肖守備道:“我敢在師姐跟前擺官譜麼?”

姊弟二人笑語當年,寒暄已罷,肖守備忽然面色嚴肅起來,目視石、陸二徒,說道:“師姊,我有幾句話,要對師姊說;我此來本是趁赴任之便,探望三哥三嫂。現在我無意中……可是的,石、陸這兩個孩子嘴嚴不嚴?”

丁雲秀吃了一驚,忙命石璞把陸嗣清帶出去。又囑石璞,看住院門,無事不必教人進來。然後望著肖國英,露出叩問的神氣。

肖國英想了想,問道:“三哥上哪裡去了?我聽說三哥給人雙保鹽鏢被劫,此時不在家,可是尋鏢去了麼?”丁雲秀答道:“不錯,你也聽說了?”又問:“尋了多少日子,有眉目沒有?”丁雲秀答道:“我還沒得著信,大概還沒有頭緒吧?怎麼著,九弟有所耳聞麼?”

肖國英不答,仍問道:“聽說是劫走了二十萬鹽帑,劫鏢的大盜已訪出是誰來沒有?”丁雲秀道:“沒有,……不過這工夫你三哥也許在外面訪出線索來了。”

肖國英又道:“三哥的事三嫂盡知,你猜想這劫鏢的人是誰?”丁雲秀道:“我也想過,這自然不是尋常盜案,乃是仇家搗亂。”肖國英點了點頭道:“對了!劫鏢的大盜什麼模樣?”

丁雲秀道:“聽說是一個豹頭虎目,遼東口音,用鐵煙桿,善打穴,善接暗器,年約六旬的赤面老人,你三哥這裡有信。這人的外號大概叫什麼插翅豹子,只是我到底猜不出是誰來?也不知是哪路來的?”肖國英聽了,點頭猝問道:“師姊,你可曉得咱們當年那位怒出師門的師兄袁振武麼?”

丁雲秀不覺矍然得站起來了,說道:“袁二師兄不是早去世了,怎麼沒死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