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法子,省得教人看著扎眼。我也坐轎,豈不太難了?”一抖韁,用右腿踏鐙上了馬。
☆、第43章 馬振倫避嫌疑急脫遁,肖守備探掌門揭謎底
黃烈文的住處不遠,即日找到門前,見了面,具述來意,並請他同去找謝振宗。黃烈文乍見俞夫人丁雲秀,少不得寒暄數語道:“久仰十二金錢俞鏢頭賢伉儷的威名,今日承勞先施,理當效勞。不過令師弟謝振宗謝八爺早不在此處,已經上直隸省去了。他倒說過,兩個月以後,還要回家,必到舍下歇腳。快馬袁究竟在何處,鄙人並不知道。謝八爺的落腳處,這裡倒是留下地名了。等他回來也可以,由我寫信催他速回也可以。”
胡振業道:“謝老八跟我一樣,也矇在鼓裡呢。只道劫鏢是劫鏢,失鏢是失鏢,和袁老二進關是兩樁事呢。他若曉得劫俞三哥的鏢的就是袁老二,他也不能脫心靜了。黃先生,你就費心寫信,催他趕快回來吧。可是的,三嫂子,催謝老八上哪裡跟咱們見面呢?”
俞夫人躊躇不能立決,海州、阜寧,全是尋鏢人約定接頭之處。不過現在聽俞劍平已從苦水鋪轉赴寶應去了。因問黃烈文和肖國英,海州、阜寧、寶應三處,應指定何處相宜。
肖國英道:“師姐不是接到豹子的畫柬,上面不是提到寶應湖、洪澤湖、大縱湖三個地名麼?袁老二多半就在這三湖附近。我們還是約定在寶應聚會吧!”黃烈文道:“肖老爺卓見很對,我就這麼寫信吧。貴同門馬振倫馬六爺住在草橋鎮,離駱馬湖不遠,沿運河南下就到;上寶應縣,恰好順路。”
黃烈文急忙寫好了信,俞夫人命弟子石璞,轉赴附近鏢局,火速發出去。第二步就該找馬振倫了。胡振業道:“黃先生,你跟我們馬六弟也認識,索性也有你一份,咱們全陪著三嫂子同去一趟。”黃烈文面對肖國英說道:“馬六爺的府上,我倒去過。不過這一樁事,乃是你們太極門門內起了爭端,我一個外人,摻在裡面,恐怕說話不便。我看,還是由我領到馬宅門口,單由俞夫人和肖老爺、胡五爺,你們三位進去,同他開誠佈公地說,煩他出頭了事,他或者不至於推託。……”
肖國英道:“黃先生,我們一見如故,有高見盡請明白指示。你以為他要推託麼?”胡振業道:“黃先生說的很對,馬六弟如今娶妻生子,安居樂業,他也許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陪著三嫂子,先去探望他;再給他老婆孩子帶點禮物,咱們也學袁老二那一手。彼此都是同門,俞三哥可是掌門師兄,又是失鏢受窘的人,他總得向著掌門師兄。他難道放著掌門師兄不幫,還要暗幫當年負氣出師、今日劫鏢犯法的袁老二不成?咱們走吧!”黃烈文因胡振業堅辭敦促,也慨然答應了,說道:“我們先找找馬六爺試試看。”大家立刻分乘轎馬,又由魯南十字路集,前往蘇北草橋鎮。
馬振倫是住在江蘇新安縣草橋鎮鎮南,距駱馬湖不遠。這駱馬湖昔年也是水寇潛伏淵藪,後來被漕督痛剿,近年才告肅清。馬振倫自出師門,沒幹鏢行,他和謝振宗各走一條路。中年以後,北遊冀魯,觀光燕市,不久發了財,甫逾中年,就歸家務農,在駱馬湖邊買下數頃稻田。有妻有子,有家有業,已然成為當地紳士了。
當年他在師門和二師兄袁振武交情最深。後來大師兄被逐,師門突有廢立之舉,俞劍平以三師兄持掌門戶,繼承薪傳;袁二師兄怒出師門,飄然遠行。他當時曾加勸慰,袁振武沉默無言;終於藉故出走,從此一別三十年,聲息不聞。
直到今春袁振武猝然登門相訪,只帶著一個青年攜來不少禮物。人事變遷,兩人抵面幾不相識,及至通了姓名,這一對老朋友方才感慨相認,互訴別情。不過談起話來,袁振武總是少談近事,多敘舊情。自承是在關外混了些年,如今說不上衣錦榮歸,只是年老思鄉,苦憶少時舊伴。跟著打聽師門人才,又打聽俞劍平夫妻近年的生涯,又打聽江南武林後起之輩都有什麼人。盤桓數日,袁振武就告辭走了。
馬振倫久遊冀北,不熟悉江南武林情形;乍與老友重逢,只想到彼此念舊罷了。就是袁振武留下的禮物過於豐厚,在他想來,這是關東土產,也不算什麼。但是不久江北突然傳說,有一豹頭大盜出現,此人年約六旬,遼東口音。馬振倫聽了,不覺愕然。跟著豹頭大盜邀劫二十萬鹽鏢的事又喧騰起來,馬振倫心中又是一動。不過他住的地方較僻,只知被劫的鏢銀是海州鐵牌手胡孟剛承保的,還不曉得與俞劍平有關。
直到月前馬振倫因事赴淮,與同門師弟謝振宗相遇。馬振倫說起當年的師兄袁振武久傳已死,現在突又出世。謝振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