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功夫,好教咱們老師在天之靈看一看。師妹,等著比完了,哪怕我擺酒宴,給師妹賠罪都行。我還保一句話,我們只比不鬥,只許他傷我,我決不傷他。師妹,請放心吧。”說完立刻掙扎著往外走。
丁雲秀很怒,滿面通紅,要責備飛豹子。俞劍平向她施一眼色,教她不用說了。丁雲秀仍不甘心,飛豹子在前面走,已然急急的走出大殿。丁雲秀立刻追來,俞劍平也趕緊跟出來,極力勸阻自己的妻子:“你不要再說了,平白招他奚落,當不了事。”鏢行群雄和草野群豪此刻都出來了,分批趨奔廟前看臺。在看臺四周,雙方都派人把守著,凡是附近採薪牧牲的村童,都被驅逐開。這半頹的戲臺,果然已有數人在上面比劃起來。飛豹子望臺上一看,立刻吼了一聲,飛奔過去。戲臺上的雄娘子凌雲燕和霹靂手童冠英真個交起手來。那路明和梁孚生二鏢師,竟與豹黨中的二客,相偕而出,不知何往;忙亂中無人查問,眾人只顧看臺上打架的。
☆、第47章 霹靂童辣手搏燕攫靴,雄娘子銜恨戕師遭疑
雄娘子凌雲燕就是那個貌如美女、身材苗條的青年。他此時甩去長衫,露出一身月白色短衫緊褲,腰繫著絲巾,腳穿著淺靴,和童冠英一拳一腳,往來比鬥。臺上除了他兩人,旁邊一邊一個,還站著一個鏢行、一個豹黨,好像是監場人。飛豹子、俞氏夫妻等趕到,兩人已然過了六七招。
這個美青年身手很靈活,年紀盡輕,武功竟不可侮。只是他生得貌美唇紅,很帶女相,體態輕盈,又像女子;就是他說話時那種輕柔脆嫩的嗓音,也不大像男子。看臺下鏢行群雄起初不甚理會;這時登臺動手,眾目睽睽,都聚在他一人身上,可就人人起了疑心,喁喁地私議。多半猜疑他是女子改妝,或者不是飛豹子之女,就是侄男甥女;再不然,老夫少妻,是豹子的姬妾。殊不知雄娘子凌雲燕是新創出名頭的江南綠林,鏢行什九沒見過他,也不知他的底細。他又行蹤飄忽,出沒難測;廬山真面目隱藏很嚴。能曉得他的綽號姓名的,也只有兩三個人,別的更說不上了。
鏢客們說道:“這傢伙真敢和霹靂手動手,膽量可不算小!咱們看著他的吧,他要真是女人,可就要當場出醜了。童老英雄對付仇敵,一向是要毀就毀到底,決不留情面!”
這話是真的,霹靂手童冠英是老英雄了,武功已到爐火純青之候;他的五毒鐵砂掌又黑又狠,真是舉手不留情的。其實他練的就是這門功夫,想留情也不行。他用一種惡作劇、假客氣的口吻;三言兩語,把敵人激出來,相邀著上了這廟前的大戲臺。很有禮似地雙拳一抱道:“朋友,請,別客氣,發招吧!咱們都是為朋友的,自然過拳不過刀的嘍!”凌雲燕抗聲道:“要過兵刃,也隨閣下的便。”旁立的那一個鏢行道:“還是先過拳吧。”
兩人甩衣交手。剛剛邁行門,走過步,霹靂手童冠英忽然也動了疑。就上上下下,把敵人盯了幾眼;然後眼光一抹,居然丟開敵人的眼光和手腳,漫不監防,反而窺定敵人的胸坎,偷偷凝視他的乳際,看到底胸前隆起了沒有。雄娘子的腰肢這樣細,身材這樣小,容貌又這樣美好,腳下偏又穿著這樣一雙淺靴,女子相已然十足。獨獨他的胸際,竟這麼一往平坦;毫不帶雞頭圓起之狀。童冠英暗暗納悶:“這傢伙到底是男是女;莫非帶著抹胸了?那總得稍微凸出一點來呀!”此時正是夏天,穿著單衣,可是仍看不出來。童冠英暗笑道:“不管他,且給他一下子!”(葉批:緊中忽出閒筆,真絕!)
霹靂手童冠英將他這練過的手爪,倏然一伸一屈。腰本俯著繞場而行,此刻突然一直,喝聲:“朋友,看招!”粗如巨籮的手指張開來,身往前一竄,照雄娘子胸口抓下去,一按一撮。雄娘子早防備到,身軀很輕巧地一扭,便閃過了;頭一擺,眉一挑,應招還式,握起粉團似的雙拳,倏地照童冠英後背搗去,卻是斜搗。童冠英也微微一閃,轉身來,把練過鐵砂掌的雙手一錯,又照敵人胸膛抓去;只抓不打,撮著人身,便要受暗傷。
雄娘子凌雲燕不愧燕子之名,輕靈的手又輕輕一躲。跟著趁敵人還未收招,右臂虛晃,突飛起一腳,照霹靂手肋下踢去。霹靂手往後一退,突伸左手,來抓雄娘子的飛腳。雄娘子急忙收回腿來;就勢改招進攻,也伸二指,上取敵人雙瞳。童冠英“獅子擺頭”,這手掌來捋敵腕;那手掌掄起往下猛切,切是假,撮點是真。雄娘子連忙收招。
童冠英猛然想起:“我何不看看他的耳垂?”倏地往前一撲,由“黃鶯託嗉”改“雙風貫耳”,照雄娘子疾攻來。攻勢很猛,欺敵過甚,竟像是拼命硬衝。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