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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孟剛又道:“還有一位,是崇明青松道人,跟小弟交誼很深,卻是路遠點。上次已經去了一封信;現在要請他們幾位,只怕來不及,趕不上了。”姜羽衝道:“請,很可以請;現在請不到,隨後還許用得著。咱們只管多多的邀人;這一回事,我管保不是一舉手,一張嘴,就可以順順當當了結的;一定要鬧得天翻地覆,才能把鏢銀討回來。”
十二金錢俞劍平微喟一聲,心以為然。當下幾個人把各處的武林名家,交情深、路程近的,又盡力想一回;開出單子來,託付義成鏢局竇煥如,轉煩書手寫信。就派振通鏢師沈明誼、戴永清、宋海鵬、蔡正、陳振邦和俞門弟子左夢雲這幾位,以及振通、義成鏢局的夥計,分頭投信。有的只是空函,有的備下禮物,有的派夥計投書,有的由鏢客登門邀請,情形不一樣,全看彼此間的交情。這一批信具名的人更多了,已經在場的鏢頭和武林名家,俱各列名。眾人列名的公信以外,又就私交,另附私信。送信的法子,除了徑投直訪外,也託各地鏢店代為傳書邀人。這一回聲勢,又比在鹽城大得幾倍。
這幾人秘議了半夜,打算到次日早晨,對眾宣佈。沒想到幾個人議罷離座,正要各自歸寢,那九股煙喬茂已然在外面等著呢。他在院中晃來晃去,神情似很焦灼。
俞劍平、胡孟剛回到屋裡,喬茂也跟著進來了。俞、胡連忙向他客氣道:“喬師傅,喬老弟,天不早了,你還沒歇著麼?”喬茂道:“我,還不困呢。胡二哥!……”胡孟剛自從喬茂犯險歸來,很感激他,當然刮目相待。喬茂這幾日傷是養好了,脾氣又鬧起來,跟戴永清、宋海鵬連吵了好幾架。
前幾天,戴、宋二鏢師當著人故意誇獎他的功勞,誇得過火了,又近乎奚落。喬茂哪裡肯吃這個虧,把一雙醉眼一瞪,說道:“我姓喬的不是小孩子,任什麼不懂!殺人不過頭點地,挖苦我、損我,我都受著。我是振通鏢店大家墊牙縫的奴才,行不行?訪出賊蹤來,沒有訪出賊蹤來,那是胡孟剛跟我姓喬的交情;要是別位,我還犯不著呢!我本來無能,不錯,教賊綁去了;可是我小子事到臨頭,我沒有溜啊!哪位不服氣,何不單人獨騎,也自個訪一訪?”
戴、宋二人一看喬茂眼珠都紅了,簡直要玩命,都一笑住口,不敢再招惹他了。可是偏偏姜羽衝這次派兵點將,又要派他再去摸底。他本想已經訪著賊人大概落腳地點,這就該大家一齊前往;自己跟著大幫,只當個引路的,用不著再犯第二次險難了。姜羽衝等又教他領著三個人重去查勘,喬茂老實說,有點怵頭了。
當時喬茂把鼠須一捫,頭上冒汗,兩眼就露出為難的神氣;可是戴、宋兩人正自拿眼瞪著他,衝他暗笑,他也不好意思對姜羽衝說出別的話來,不過暗地裡自己盤算主意。
這時胡孟剛議定出來,喬茂趕緊湊過去,跟著一同進了臥室。九股煙喬茂這才低頭對胡孟剛說道:“胡二哥,咱們這訪鏢的事,就算定局了麼?剛才你們幾位,還有什麼別的秘密打算沒有?”
胡孟剛說道:“大致就是那樣,剛才我們是斟酌誰行誰不行,所以背地議論一下,倒沒有別的什麼打算。趕明天早晨,就煩老弟再辛苦一次,這回非得你引路不行,你可以領閔成梁、魏廉、周季龍,由此地徑奔李家集,撲到苦水鋪,把賊人囚你的地方探實,你就趕緊回來報信。千萬別跟他們朝相,更不要動手。這全靠老弟你這一趟了。”
九股煙喬茂把眼翻了翻,看見屋外戴永清、宋海鵬全沒有睡著。他本不願當著人,說出私話,無奈明早就要出發,今晚再不說,更沒有說的機會了。
喬茂先咳了一聲,這才說道:“胡二哥,我可不是脫滑。你是知道我的,這一回差點廢了命,誰教咱哥們不錯來著呢。這可不是我姓喬的誇功,別看他們七嘴八舌的說我訪得不落實;可是我們好幾撥人,直訪了一個多月,還沒有訪出這麼一個不落實的訊息呢。這好比摸著一點影子,挨著一點邊,到底有了下手的地方了。無奈我的能耐就這麼一點,我可是都擠出來了。我敢說一點沒藏私,還幾乎把命賣了。現在教我再去一趟,我也知道該有這麼一著。可有一節,我教賊人捉了去,把我矇頭蓋臉的監禁起來,一直囚了二十多天。我是認不得人家,人家可認得我。我這回逃出來,請想放虎歸山,賊人焉有不害怕、不防備的道理?賊人一準說,姓喬的回去勾兵了。”
俞劍平點頭道:“這卻是不假。”戴永清看著宋海鵬,微微一笑。宋海鵬說道:“放虎歸山,這話還真不含糊。喬師傅一溜煙走了,賊人準嚇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