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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這一問,五個騾夫就互相眙愕起來。那年老騾夫道:“地點真是不曉得,我聽賊人們話裡話外念道,大概是寶應湖。”年輕的騾夫道:“囚我們的地方,好像是在大縱湖什麼地方。”那額生紫包的騾夫卻說:“我是被囚在洪澤湖。”至於小地名,五個人全說不知道。(葉批:嗬,還是狡兔三窟。)

九股煙道:“你們說的是真話麼?”紫旋風冷笑道:“不管他,咱們再往下問。”他和沒影兒魏廉、鐵矛周季龍,繞著彎子,反覆盤問;又把五個騾夫分到兩處,隔開了盤問。問了半晌,五個人只說出被釋出的那座密林,地名叫枯樹坡,地方在高良澗的西南五十里以外。至於五個人三處囚所的準確地點,卻到底問不出來;只曉得有一座囚所是地窖子,又似菜園子菜窖。有一所囚所地勢甚高,似乎養著許多狗。往往入夜聽見群犬亂吠;此外也就任什麼也說不上來了。

再問賊黨,據五個騾夫參差的述說,人數足有百十多個,和喬茂所猜的倒相符。問及賊首,據說有一個瘦削人材的少年賊人,像是頭目。這個人精神滿臉,眼光射人;看人時,一種令人不敢逼射的威稜。此人短裝佩劍,白麵黑衫。

還有兩個被人稱為大熊、二熊的,也不曉得是姓名,還是外號。還有一個黑麵大漢,氣度威猛,可是性情和藹,並不虐待被擄的肉票。

另有一個黃焦焦面孔的人,這東西卻異常粗暴。生得兩道重眉,一個鷹鼻子,旱菸袋不離嘴;他不但模樣兇,手底下更歹毒,裹腿上總插著兩把叉子,犯上野性,動不動的就要扎人。那年輕的騾夫大腿上就被他刺了一下,至今傷口沒好。

另外還有一些人,也像是賊頭;聽口音,看相貌,倒很有些像是遼東人。但內中也有的人說話是江北口音。至於那個豹頭虎目的六旬老人,在賊黨中頤指氣使,很像是大當家的;可是隻在劫鏢時當場看見過他,以後見不著了……

四個鏢師把騾夫問了好久,可是盜窟確址,賊黨實數,依然不得其詳。紫旋風閔成梁、鐵矛周季龍,又續問了一些話,把喬茂、魏廉叫到一邊,低聲商計:“沒的可問了,這五個騾夫該怎麼辦?”

依著魏廉,還要把五個人押回寶應縣,請俞、胡二老鏢頭細問;再不然,把五個人交到官面上,經官嚴訊一下,多少還可以擠出一點真情來。閔成梁、喬茂都不以為然,對周季龍說:“這五個人講的話,並沒有隱瞞什麼。他們實在是不曉得賊人的底細罷了。賊人若是高手,斷不會把老巢洩給肉票知道。依我說,放他們去吧,留下也沒用。”

四個人商量好了,卻又故意對騾夫恐嚇道:“你們的話還有不實不盡之處。現在海州緝鏢的官人正在寶應縣城;你們是逃出來的肉票,官面上正要取你們的口供,要你們做眼線。你們隨我們到寶應走一趟吧。”

騾夫一聽大吃一驚,連說:“使不得!那一來我們可毀了。賊人一定要我們的命,我們家裡的老小也活不成了!怎麼你們四位盤問了一個夠,臨了還是不饒?”五個騾夫又怕又惱,怪叫起來,沒口的哀告。四鏢師笑了笑道:“便宜你們,去吧!”

五個騾夫拔腿就走。鐵矛周季龍道:“等一等!”卻從身上取出五兩銀子,分贈給五人,善言安慰了幾句,囑咐五人迴轉海州,務必到雙義鏢店去一趟,找鐵槍趙化龍鏢頭,報一個信。五騾夫沒口的答應了,長嘆一聲,這才告辭上路。卻又央求四鏢師,千萬不要洩露了他們的話,恐被賊人知道,不肯輕饒。紫旋風等人笑著答應了。

容得五人去遠,四鏢師立刻商量起來;都以為騾夫所說的三處囚所! !大縱湖、寶應湖、洪澤湖三個地名,全都不可靠,定是賊人愚弄騾夫。倒是騾夫被放之地,那個枯樹坡比較的可信,猜想定距賊巢不遠。

這番巧遇騾夫,盤問了好半晌,九股煙喬茂以為枉費唇舌,一無所得;紫旋風卻道:“獲得的訊息不少,我們已從騾夫口中探出賊巢定有地窖,並且賊人還養著許多狗。從許多狗猜測,賊人的垛子窯大概混在人家叢中,必然不是孤零零的山寨。”

四個人揣議了一回,決定順著路線,還是先奔苦水鋪,再訪枯樹坡。遂一同出離竹林,來到河邊。不想河邊停泊的那條小船,久候客人不來,又已得了船錢,竟悄沒聲開走了。四個人只好順著河沿,往西南步行下去。一路上仍然注意兩岸,尋視高崗古堡,和菜園地窖之類,在道上並未尋著。四個人便進了苦水鋪,投店進食;店號叫做集賢客棧,卻是一家小店,字號倒很響亮。

喬茂等人心想苦水鋪必很熱鬧,哪知進鎮一看,不過是較大的漁村。街道並不多,人家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