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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氏三傑的老二、老三,名叫馬贊源、馬贊潮。弟兄三人合開著鏢店,老大叫馬贊波,弟兄三人有名善使雙鐧。俞劍平連忙躬身道謝,又問候了馬贊波的起居。

俞劍平又看別位,有一位生得黑瘦如柴,便是高郵縣的沒影兒魏廉。這人是俞劍平的晚一輩的人,只有三十幾歲,飛縱的功夫很好,乃是一個綠林中人。從前受過俞劍平的好處,所以聞訊趕到,特來分憂。此時忙上前施禮,叫道:“俞老叔,我接著你老賞的信,就立刻照著您的話,趕到永利鏢局來。我聽說鏢銀已有眉目,你老人家已往老龍口追究下去了,到底查訪著實底了沒有?你老有事,只管吩咐;小侄辦大事不行,要是跑跑腿,探探信,你老只管交給我。”

此外還有東臺的武師歐聯奎,也是本人到場。現在沭陽設場授徒的八卦掌名家賈冠南,自己沒有親到;卻派大弟子閔成梁,趕來應邀。更有幾位鏢師,是在聞信之後,先撲到海州,由海州偕同俞門大弟子程嶽、振通鏢客戴永清,一同起身趕到鹽城的。鐵掌黑鷹程嶽、鏢師戴永清養傷半月,業已痊癒;只有雙鞭宋海鵬,負傷過重,還未能來。

這永利鏢局,聚集著十幾位高高矮矮的草野英雄,都來和俞劍平敘舊詢情。俞劍平逐一道勞致謝,又問了問戴永清、程嶽的傷勢;然後和鐵牌手胡孟剛互訴兩路訪鏢,俱各撲空的情由。隨又將各處投來的回信,逐一檢查了一遍。共收到四十多封信,倒有一多半連范公堤失鏢的案情,還不知道。信上不過說:聞耗不勝扼腕,容代為極力查訪,俟有確信,再當馳報云云。這些信裡面,也有一兩封信,附帶報告當地附近有潛伏的大盜,刻下正在設法掃探。又有幾封,報告些影響疑似的綠林動靜。總而言之,確知這插翅豹子的來歷,和已失鏢銀的下落,竟沒有一人。

那洪澤湖的水路大豪紅鬍子薛兆,更大發牢騷,說:“我們在江湖上混的時候,從來不曾做過這樣不通情理的事。這插翅豹子想必是後起小輩,狂妄無知!殊不知綠林道和鏢行花開兩朵,乃是一家人。”(葉批:紅鬍子。宮注:紅鬍子,也是土匪之別稱;葉君此批,乃令人注意其人。葉批:實請讀者注意此文伏筆。)

俞劍平、胡孟剛將各處來信看畢,又叫上送信的鏢行夥計,逐一細問。俞劍平的二弟子左夢雲,曾到淮安府一帶去過。那地方本是強盜出沒之所,每逢青紗帳起,便盜匪如麻。據淮安府新義鏢店帶來的口信,說他們那裡,新出了一夥行蹤飄忽的巨盜。為首盜魁叫做凌雲燕,近月迭次做案,心黑手辣,武藝實在驚人。已經煩人代問過,這凌雲燕卻不承認劫過鹽鏢。胡孟剛又將夥計們送信的情況,問了一遍,也沒有得著什麼線索。

俞、胡二人無可奈何,不禁嘆道:“二十萬鹽帑非同小可,怎麼竟像石沉大海一樣,連點影子都沒有?這豈不是出人意外的奇事麼?”戴永清道:“尤其奇怪的,是五十個騾夫全被裹走,也至今毫無下落。我們從海州臨來時,曾到騾馬行打聽過,現在正搗著麻煩呢。人家找騾馬行要人,騾馬行又找咱們振通鏢局。多虧趙化龍趙老鏢頭壓伏得住,算沒成訟。我曾想:綠林道的規矩,從來沒有傷害車伕腳行的;難道這夥強盜竟忍心害理,把騾夫們也全殺了滅口不成?”沈明誼應聲道:“也許他們強押著騾夫們,給他運贓出境。”胡孟剛矍然道:“這一著卻不無可慮!我就怕這些強人,竟在劫鏢之後,公然運贓出境,一離蘇省,那可就更查訪不著了。”

俞劍平捻鬚沉吟道:“那卻不易,二百來號人,不管他是夜行,是晝行,決不能露不出形跡來。我們已四出查問,沒有一人說:曾看見大批眼生的人過境;足見賊人還在附近什麼地方潛伏,未必公然出境。”楚佔熊道:“我只怕他們冒充官兵,或者冒充保鏢的,白晝公然出行,那可就難以追究了。”俞劍平皺眉想了想道:“這也辦不到,綠林中人沒有帶著大批贓物,膽敢如此冒險的。他們劫了鏢,擇地窖藏起來,人再改裝隱匿到別處,這倒是有的。只是我們已經到處託了人,又已分途踩訪了幾遍,怎麼一點線索也沒有呢?這可真真令人難測了!”

周季龍道:“還有可怪的事呢!那位陸錦標陸四爺,原說十天以後,在鹽城相會,也至今未來,莫非出了差錯不成?”沈明誼也想起來了,對胡孟剛說:“還有咱們派出去的趟子手張勇和夥計於連山、馬大用,三個人也是一去無蹤。咱們那位九股煙喬茂喬師傅出事時當場失蹤,也是至今未見下落。”

幾個人越談越著急,俞劍平、胡孟剛又想起海州鹽綱公所那一面;因叫過戴永清、程嶽來打聽。戴永清說:“這幾天鹽綱公所天天派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