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猛攻。三個夜行人且抵抗且問:“朋友,別罵街,你留個萬兒!”黑砂掌道:“你留個萬兒!”
夜行人已知遇見勁敵,不得不認輸,遂叫了一聲:“好,我們那一位可是交給你們了。相好的,咱們後會有期!”說罷,三人唿哨一聲,立刻撥頭狂奔。
黑砂掌罵道:“你們不是勾兵,就是暗中綴我。爺爺不上你們的當。小子,追東西,一個也別留!”
黑砂掌催同楊、江二弟子,川字形緊綴下去,唯江紹傑累得呼呼直喘。直趕出半里路,夜行人照樣要鑽樹林。黑砂掌冷笑道:“朋友,你先等等!”向楊、江示意,唰地發出一陣暗器雨。三個夜行人中又有一個倒地,其餘二人投入林中不見了。
楊玉虎、江紹傑過去,把受傷之賊活擒捆好。江紹傑此時幾乎酥軟了,竟要坐下歇歇。黑砂掌衝他直笑,警告他:“好小子,教你看家,你不在店裡睡覺,偏出來現眼!喘得這個樣。大爺再不搭救你,小命準完。起來吧,這個地方歇不得,我們得走出一段路去。”江紹傑勉強起來說:“走就走,好麼,四師哥,四叔甩我,我沒法子,怎麼四哥也想甩我?”他還有一番抱怨話,黑砂掌道:“別嘮叨了,快離開這地方。”楊玉虎道:“可是咱們捉住這一個,還有樹林裡捆著的那一個,該怎麼辦呢?”
黑砂掌又狠又壞,他打算只從現在這個人取口供,那一個被捆在林中的,是死是活他全不管了。當下命楊、江二弟子,牽著這個夜行人,自己用刀尖在後督著,把夜行人直帶出半里外。找一個隱僻地方停住,命楊玉虎巡風,略問了江紹傑幾句,便來詰問這個夜行人。
江紹傑果然在店中半夜醒轉,發現黑砂掌和楊師兄不見,立刻穿衣追出來。一路亂尋,誤走歧途,在一股岔路上,緊挨水邊,遇見這幾個夜行人,鬼鬼祟祟,似有所為。黑影中望不清楚,江紹傑還疑心是黑砂掌遇上熟人,貿然往上一湊,剛打一聲呼哨,被人發現了。這幾人毫不客氣,要扣留江紹傑。江紹傑初出犢兒,抽刀便砍,登時打起來。眾寡不敵,人家要包圍他。他很乖覺,奪路急跑。這幾人窮追不捨,江紹傑且戰且走,逃到林邊,方才遇救。江紹傑說罷,轉向被擒的人:“你們在那小河溝子旁邊,鼓搗什麼?我喊了一聲,也不犯歹,你們為什麼定要追殺我?”
那夜行人冷笑不答,對黑砂掌說:“朋友,聽你的口氣,你是老江湖了,要殺要剮,要釋放,要送官,一聽尊便。你們又不是鷹爪,問我做什麼?又有什麼用?”
黑砂掌道:“你怎麼看我不是辦案的?”那人冷笑不語。黑砂掌端詳此人的身量,倒是個壯漢,聽話聲也正在少年。便問:“朋友,你貴姓?你是哪條線上的?你別拿我當六扇門,咱們就算是同道。你把實話告訴我,我好放了你。”
夜行人道:“放不放在你,至於實話,對不住,你逼我說出來的實話,你肯信,我還不肯說呢。再說朋友你要是栽了,你願意留名麼?”
黑砂掌道:“好傢伙,你這小子口氣倒夠味,不用說,你也是名門之徒了。”江紹傑道:“四叔,您別這麼問,這麼越問越問不出來。”掄起刀把,狠狠打了幾下。這一打,那夜行人嘻嘻地冷笑,往地上一躺道:“朋友,你們這舉動,滿不是江湖道。你給我來個痛快的吧。”再問就連聲也不出了。
這夜行人的派頭,引起黑砂掌的高興來,連說:“夠朋友,夠朋友!”可是這夜行人這股勁,更引起江紹傑的反感,因為剛才他不過一探頭,便被他們窮追亂砍。幹鏢行的和做綠林的,天然是兩個作派。江紹傑還是要苦打取供。黑砂掌陸錦標把他攔住,說道:“你先別打他,等我來問吧。”
黑砂掌在黑影中,衝那人問了幾句,那人躺在地上,依然不答。黑砂掌笑了起來,忙摸索身上,取出火摺子,用手一晃,可惜隔時太久,火摺子晃不著了。便問楊、江二徒,身上可有?楊、江說:“我師父不教我們帶這個。您要火摺子做什麼?”黑砂掌搖頭不答,忽然說道:“有了!”忙扶起夜行人,細搜身畔,果然從這人的百寶囊中取出一支竹筒,內有火折。用手連晃,發出火光來。黑砂掌就拿火折,照看這夜行人的面貌。這夜行人還在地下坐著,見火光立刻低下頭。黑砂掌看了又看,忽然疑訝道:“唔?”
楊玉虎、江紹傑,借這火光,看出這夜行人年約二十多歲,非常精壯,圓臉大眼,穿一身短裝,此刻也抬頭掃了三人一眼,仍舊垂頭不語。
黑砂掌遲疑道:“朋友,我好好地請教你,你貴姓?你是哪裡人?你到底是不是合字?”江紹傑道:“你們剛才聚著好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