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他當場打死的徐震和張威,還有廢了一隻胳膊,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戴軍,裴浩心中十分平靜。
在武林中,拳術比鬥往往是意氣之爭,為了名譽,面子,傳承,利益等等,不一而足,甚至有些理由更是十分荒唐,但無一例外的就是一出手便很難收場,打著打著就要決出生死。
所以自古武林多紛爭,死個把人就像吃飯喝水一般,十分常見。
這廣東三虎,就和之前被他在拳臺上打死的那些拳手一樣,本來無仇無怨,但雙方既然站在了對立面,那就怪不得他了。
身為武者,尤其還是處在更加殘酷的黑拳界,生死本來就是懸掛在刀口之上,今日你打死別人,來日也有可能會被人打死,這也是武林中人的命運,既然踏上了這條路,就怪不得誰,亦怨不得誰。
自從裴浩走上了這條路後,心裡早就慢慢坦然了,心裡並沒有什麼殺人的負罪感,或是生出憐憫之情,有的只是堅定將這條路走下去的念頭。
“裴師傅,不知可否網開一面,給戴師傅一條活路?”
就在全場一片鴉雀無聲之時,陳艾陽突然站起來了,或許是不忍三虎之中,連最後的戴軍也命喪於裴浩之手,於是開口求起情來:“他是海外洪門元老,國術大師朱洪智的弟子,還望你手下留情!”
“朱洪智麼?”
唸叨了一下這個名字,裴浩沉吟了片刻,方才微微點了點頭:“罷了,抬他下去治傷吧,興許還能保住一條性命。”
朱洪智,是海外華人武術界一位赫赫有名的大宗師,在上世紀的六七十年代,在國外華人武術界中的威望如日中天,幾乎就相當於是清朝楊露蟬,民國的孫祿堂。
雖然這裡與上一個世界,並非同一個位面,但兩個世界的歷史卻是相通的,而朱洪智的祖上與他們形意門關係匪淺,也曾經得到過他師兄李存義,還有孫祿堂的教導,看在這點香火之情上,裴浩也不是非要趕盡殺絕。
當然他也知道,自己放過了戴軍,朱洪智卻未必會領情,將來必會找回這個場子,以報弟子的斷臂之仇,不過裴浩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這樣做,完全只是出於對師門的敬重,哪怕不是身處同一個世界,但他依舊飲水思源,不會忘記自己這一身拳術,是在寶芝林和形意門中奠下的基礎。
瞥了陳艾陽一眼,他徑自轉身下了擂臺。
臺下,趙均這位太子黨的臉色十分難看,而吳穎達則是臉色陰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趙均心裡可謂驚怒交加,畢竟張威可是他們億科集團的人,而這次比武失敗,被人當場打死,他們顏面盡失不說,並且還損失了一名大將。
他們之所以招攬張威,是要利用張威的名氣和身手,把手伸進東南亞的武術界,這下一死,億科集團可以說得上損失慘重,因為真正的拳術高手,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請得到的。
張威其實早就退出了江湖,這次重新出山,乃是因為自己開的公司經營不善,處在破產的邊緣,這才讓趙均抓到機會,以幫他重新起家為代價,拉攏到了張威,使他重出江湖。
“吳哥,這小子下手太狠了,竟然直接打死了張威,你說咱們要不要……”
趙均可從來不是什麼善茬,吃了這麼大一個虧,他立刻就怒從心頭起,然後把目光看向了吳穎達。
吳穎達自然知道趙均是什麼意思,不過他在他們衙內這個小圈子中,一直都是最精明的一個,又豈會計較一點顏面上的得失,當即便搖了搖頭,否定了他想要報復裴浩的想法。
張威死了就死了,一個落敗的拳手,本身就沒有什麼價值。而他們的損失,嚴格說起來實際並不大,無非只是先前拉攏張威的那點花費,還有今晚趙均個人所押的兩百萬賭資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雖然剛剛親眼目睹張威被打死的時候,他確實感到有些難堪,但很快就把心思放在瞭如何拉攏裴浩上面,這樣一位年輕高手,比張威更適合去為他們開拓東南亞的市場!
不過吳穎達並沒有立即就下去找裴浩,畢竟對方一下子打死了廣東三虎中的兩虎,又重傷了一虎,接下來三虎身後的勢力必會瘋狂報復,即便是他,也不想去接下這樣大麻煩,招攬一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而就在陳艾陽讓人抬走重傷的戴軍之後,他也命人下去為張威收屍,畢竟張威也是他們集團的拳手,一個有名望的拳術大師,若是死了不管不顧,事情傳揚出去,令人心寒,以後誰會再幫億科集團做事?
……
裴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