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湛冷嘲,經歷過前世那些年的流浪與戰火,孤獨與寂寞,人怎麼可能不變。
就是這種神情,嚴衝眨眼,以前他家世子身上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孤寂到荒涼的神情。
這種神情讓他看得都心裡發酸。
蕭祁湛斂容,前世他身邊的這些人,為了保護他都陸陸續續的死了,尤其是嚴衝,助他衝出城的時候,為他擋了一刀,連城門都沒出去。
今生他一定會保護好身邊所有的親人。
“我會改變,是因為發現了一些秘密,”蕭祁湛想了想,還是覺得得對身邊人有些交代。
“你知道我在鄭文昌那裡發現了什麼嗎?”
嚴衝搖頭。
蕭祁湛眼神冷然,“他模仿父王的筆跡,與瓦剌通訊!”
什麼?嚴衝神『色』大變,“這個鄭文昌好大的狗膽,竟然敢陷害王爺。”
蕭祁湛冷哂:“你覺得他一個小小的七品御史,哪來的膽量敢構陷父王?”
什麼意思?嚴衝愣了下,細細思索蕭祁湛的話,不由一陣膽寒。
怪不得世子最近變化這麼大。
“有些事你和袁昊心裡要清楚,告訴你這些,是讓你們知道,我們以後面臨的境遇與危險。”
蕭祁湛靜靜的看著嚴衝。
嚴衝神『色』一斂,鄭重跪了下來,“世子放心,嚴衝明白怎麼做。”
沒有一味的表忠心,蕭祁湛也不需要他表忠心。
重活一世,他要完全掌控自己的人生,自然也知道自己身邊那些人是可以信任和託付的。
蕭祁湛示意他起來,“我身邊現在能用的人不多,這次把袁昊留在衛所,也是為了培養心腹。”
“王府這邊,你也要儘快安排,把身邊的人培養起來,務必要做到王府是鐵板一塊,我不希望昭王府的事情能讓別人隨意窺探。”
嚴衝神『色』鄭重的應下。
有嚴衝安排,蕭祁湛放心不少。
他不自覺的又想起昨夜那雙眼睛。
到底在哪裡見過呢?
……
靖海候府在時雍坊,與信國公府所在的仁壽坊隔了個安定門與保大坊。
薛沐洵在陸家用了午飯,才慢悠悠的出了陸家。
過了安定門,迎面走來一群說說笑笑的年輕人,看模樣,應該是今年新科的舉子。
會試的成績已經公佈,榜上有名的學子們雖然要專心準備殿試,可也會隨時隔三差五的約著出來逛逛。
不出意外的話,都是要在朝中為官的人,他們又是同科,提前處好關係,將來才有人情在。
薛沐洵掃了一眼,收回了目光,與他們擦肩而過。
“是你!”旁邊忽然傳來驚訝的聲音。
薛沐洵回頭。
身穿湛藍長袍的崔明昊在人群裡甚為顯眼,正滿臉驚喜的望著她。
薛沐洵冷淡的點頭致意,準備轉身就走。
“稍等!”崔明昊喊道,隨後朝身邊的舉子們拱手,“碰到個熟人,你們先去陶然居等著我,今天吃什麼隨便點,我請客。”
崔明昊是今科的會元,是熱門的狀元人選,還是崔首輔的孫子,所以一群人多多少少都有捧著他的意思。
聽到他說請客,一群人收回打量薛沐洵的目光,起鬨著走了。
薛沐洵站在原地看到崔明昊走過來,不覺得她和崔明昊有什麼話說。
“真巧,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公子。”崔明昊拱手。
那日太過於匆忙,今日仔細打量,才發現他的這位救命恩人長的十分清秀。
不過就是個子有些矮,大概是年齡小的原因吧。
“還不知道小公子貴姓,那日真是太感謝你了。”崔明昊客氣的道謝。
薛沐洵笑了笑,“舉手之勞而已,我姓薛。”
她並不擔心崔明昊會認出她,她很少在京城出現,和蕭祁湛成親的時候,她又帶著紅蓋頭。
京城的富貴公子,認識她的人,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
姓薛?崔明昊眼神一閃,“不知公子和信國公薛家……”
薛沐洵蹙眉撇了他一眼,反問道:“我姓薛就一定和信國公府有關係?”
看來自己的這位小救命恩人脾氣不太好啊!
崔明昊面容訕訕的一笑,“今日相逢即是有緣,不如請小公子一起去喝杯茶?”
薛沐洵拒絕了,“……我還有事,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