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嬸扶她重新坐下,一臉擔憂的問道:“真的沒事?”
徐婆子緩緩坐下,覺得眩暈好了些,心下稍稍安定下來,推著衛嬸道:“我沒事,你們快回去吧,咱們明兒再聊。”
衛嬸鬆開手,“好吧,那你坐在這裡歇息一下,等不暈了再進去。”
徐婆子微微點頭,這一點頭,卻覺得暈的更厲害了。
到底是上了年紀,剛才一下起猛了就半天緩不過來。
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半眯著眼看著衛嬸帶著送菜的兩人坐上牛車,往外走去。
她鬆了口氣,放心的閉上眼睛養了會神。
卻不知道在她閉眼的一瞬間,原本在車上坐著的兩個人已經飛身而下,閃身進了門。
徐婆子閉眼片刻,覺得頭暈漸漸散去,再睜開眼,衛嬸的牛車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站起身來搬了板凳進去,將後門嚴嚴實實的關了起來。
蕭祁湛與薛沐洵二人進去後,並沒有直接撲向紅『色』小樓,而是在周圍的小道上,裝模作樣的做著灑掃的工作。
日光漸漸的升了起來,整座紅『色』小樓沐浴在陽光中,散發著柔和的金『色』光芒。
各個院落裡陸續有人走了出來,皆是身著黑衣勁裝的女子,一個個的往練武場的方向走去。
薛沐洵知道,這是她們晨練的時候。
兩個人依舊不緊不慢的繼續灑掃,偏巧這個時候,前面走來一個身材粗壯的『婦』人,指著蕭祁湛道:“你,過來去庫房搬點東西。”
蕭祁湛眉頭一皺,握緊了手中的笤帚。
粗壯『婦』人見他半晌不動,不由皺眉吼道:“叫你呢,那個個高的,你是聾子嗎?竟然對胖嬸我的話都敢不應?”
蕭祁湛擔憂的看了薛沐洵一眼。
他不想將薛沐洵單獨一個人放在這樣陌生的地方,薛沐洵是個路痴,萬一等下她找不到路.......
蕭祁湛緩緩轉過身來,正準備找個藉口打發了這個胖嬸。
薛沐洵卻笑眯眯的提著笤帚過來,“胖嬸,搬什麼好東西?要不我也去幫忙吧?”
胖嬸雙手叉著腰,上下打量了下薛沐洵,揮揮手:“你不行,又瘦又矮,跟個雞子似的,渾身只怕沒有一點力氣,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被毫不留情嫌棄的薛沐洵滿臉黑線的瞅了瞅自己的身材,什麼叫跟雞子似的,她好歹該長的都長了好嗎?
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力氣一點也不小好嗎?
“胖嬸,你別看我瘦小,我有的是力氣,我們倆一起去給你般東西,保證搬的又快又好。”薛沐洵不服氣的爭取。
不是她非要爭,而是她也怕自己路痴,待會再拖累蕭祁湛,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胖嬸越過她,胖乎乎的大手一揮,“老孃可沒閒工夫在這兒聽你掰扯。”
說著,又指了指蕭祁湛:“你,快點跟我走。”
蕭祁湛站在原地沒動,一臉為難的道:“可是,可是管事姐姐有規定,讓我們在辰時之前將這一片打掃乾淨,現在我們才掃了不到一半呢。”
胖嬸眉頭頓時豎了起來:“這一片平日裡不都是危語護法單獨指定人打掃嗎?怎麼今日換了你們?哎,你們倆面生的很啊,是新來的?”
蕭祁湛神情不變的點頭:“我們是一個月前才進來的。”
孟素心告訴過他們,一個月前紅香樓才剛補充過一批做雜役的下人。
胖嬸聽了不疑有他,自言自語道:“看來危語護法出任務還沒回來,竟然連打掃紅樓周圍的任務都能隨便讓人派了,也不知道廖碧護法是怎麼管事的?”
薛沐洵在她背後,將她的自言自語聽的十分清楚,不由眼神閃了下,看來這個胖嬸在紅香樓的年份不短啊。
敢隨意念叨樓裡的護髮,且語氣明顯帶著不滿,絕對在樓裡有些身份。
她恍神的瞬間,胖嬸又不悅的問蕭祁湛:“這是誰下的命令啊?老孃去找她說話,不是我說,咱們樓裡每次招來的下人都瘦弱不堪,一個個的,一看就沒有福氣。”
“平日裡讓她們幫忙搬些東西,個個頭推三阻四的,毫不容易碰到個人高馬大的,竟然還有人要跟老孃搶人不成?”
“你說是誰?老孃這就去找她,讓她把你換給我。”
她用眼神示意蕭祁湛別再往下編了,越遍越容易『露』餡。
他們剛混進來就『露』餡了,實在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