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站立半空看著冷寒水。
冷寒水鞘中素羅出鞘之後天際之上的白雲都盡數被劍氣驅散,此刻才是傾力一戰的冷寒水斂去所有殺機,只剩劍氣。
餘留白古劍橫空,自顧自笑道:“下山之前,我那傻徒弟才問過我為何下山,我沒答,只是借了他的那柄劍,這世上其實沒誰比我更瞭解這小子的性子,他是大心眼喜歡他那位葉師叔,見著他葉師叔所處這劍林被屠戮,自然是要下山的,只不過這孩子也不下山,這什麼事都讓他來做了,我這個做師傅的是幹什麼的?好了,現在就讓我這個做師傅替徒弟出一次劍。”
話音未落,餘留白便起了一個劍勢。
劍氣起時,他便想起了許多往事。
他上山之後的數年一直不喜歡練劍,反倒是對於那些聖人書籍愛不釋手,本來天資就不高,又是這等不刻苦練劍,自然境界便要落下同齡人好些,一輩的師兄弟對這位山上的弟子雖說說不上嘲諷,可始終也有些不解,好在他那位師傅也不是什麼嚴苛之輩,要不然也不會縱容長亭那個劍道胚子前些年如此吊兒郎當的練劍,可讀過好些書之後的餘留白之後再提劍練劍,便算是一日百里,很快便趕上了師兄弟們,甚至還要勝過不少,之後老掌教病逝於劍峰之前,整座劍閣都在看到底是誰要成為這下任劍閣掌教,當時葉長亭已經是天資盡顯,師兄弟們也很有些出彩之處,可誰都沒想到這老掌教最後還是決定讓這位愛讀書不太愛練劍的後輩弟子成了這下任劍閣掌教,讓他領著劍閣繼續前行,可這些年來,因為有長亭一人在,便使劍閣在江湖上威名不墮,可現如今葉長亭不在了,可不就得輪到他餘留白去做那些該劍閣做的事情了?
餘留白微微一笑,這世間哪裡知道他的劍道同世間所有劍道都不同,只求得是一個順其自然而已啊。
一劍遞出,白雲盡散,天邊隱約可見劍光。
可他這一劍遞出之時,冷寒水也是一劍遞出,兩劍不相交,只是冷寒水一劍更快,一劍刺向餘留白腹部之時,餘留白一劍尚未到冷寒水身前。
餘留白從半空墜落,下方正是一條波瀾壯闊的大江渡口。
渡口處江湖武夫無數。
此刻皆抬頭看天。
第一百六十九章 來晚了
誰說過這第五境的武道宗師遇上第六境的大宗師無一戰之力?
雖說此刻劍閣掌教餘留白不曾真勝過那位劍道大宗師冷寒水,可在大江之上的一劍,落在這些江湖武夫眼裡便是極為高明的劍式,餘留白一劍雖晚,但到底不遲,自己被冷寒水那劍勢劍意俱是江湖頂尖的一劍給擊落之時,他那自己一直都覺得是平淡無奇的一劍總算是落在了冷寒水的胸膛上。
劍意平淡,也無無雙凌厲劍氣,但這好似清風撫山崗的一劍,卻還是讓冷寒水眉頭緊鎖,這一劍倒是真已經超過第五境的範疇,已經踏入第六境了。
劍招以一種決絕的方式而去,他何嘗不是以一種決絕的方式從青城山上下山而來。
只不過這位劍閣掌教尚未落到江中,便有一位負劍的年輕劍士踏江水而來,接下這位久不出劍,一朝出劍便是天下皆知的劍閣掌教,接下臉色發白,再無半點血色的餘留白之後,這年輕劍士眼眶含淚,抱著餘留白躍落江岸,眾人紛紛讓開,把這渡口一處供旅人歇息的亭子讓出來,任由這位年輕劍士將這劍閣掌教抱入亭中。
今日一戰,這些江湖武夫所說未能看到前後始終,但總是把這天上的兩人互換一劍看得清清楚楚,冷寒水是當世三位大宗師之人,有這份修為不足為奇,可這掌教大人,不過才第五境,一劍氣勢居然一點不小,一劍遞出之時,天邊白雲好似都被這一劍驚退,這一劍更是直接刺上冷寒水胸口。
若不是現如今的江湖已經知道這位劍道大宗師的兇名,說不得此時此刻觀戰的江湖武夫們都要拔出兵刃一戰,可冷寒水兇名早已在外,誰能不怕,今日他們不過是想渡江之後去參加一次相鄰州郡舉辦的江湖大會,哪裡是特意來等這兩位劍道宗師的一戰的。
只得第四境的年輕劍士將餘留白放入亭中之後,確認這位劍閣掌教雖說氣息混亂,可不知是冷寒水留手的緣故還是這位掌教本身武道修為便極為出彩,反正雖是傷重,但性命無憂。他出亭之時,正趕上那柄古劍不思塵墜落江中。
古劍落江之時,這條大江江水翻滾,波濤洶湧。
年輕劍士站在江岸,仰頭依稀可見那一襲青衣,喃喃笑道:“其實這等攔劍之人,誰來做皆可,可攔不下又有什麼意義?”
片刻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