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顧南望,用肩膀碰了碰了他之後,問道:“怎麼樣了?”
苑南望一轉頭,看見是葉如晦,當即輕聲笑道:“二叔雖說神智有些不清,但到底也不是傻子,加上剛才又有所好轉,此刻已經派人送回去了,不過葉公子,我剛才可是聽到說,你在那邊可是大發神威,一人戰三人?”
葉如晦搖搖頭,不去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輕聲開口說道:“剛才在那邊我倒是發現有不少人在關注著這支商隊,我說過送你們到這慶州城,現在到了地方,我也該走了,之前你們便遭受過一次刺殺,以後自當小心。”
苑南望露出失望表情,看著葉如晦,欲言又止。
葉如晦打趣道:“有什麼話就說,再不說我想聽也聽不到了。”
苑南望鼓起勇氣,懇求道:“苑南望請求公子留下來些時日,西院早已經是搖搖欲墜,晉先生在慶州之時還能時不時的伸出手扶持一把,晉先生離去之後,雖說看起來都說我有機會去爭那家主之位,可這一切不過都是父親的一廂情願罷了,西院危機,絕不止父親看到的那樣,既然北院和南院都敢僱傭殺手了,之後什麼事只怕都能做出來,待在這樣的西院,苑南望實在沒有半點安全感,所以懇求公子留下幾日,我自當儘快找到萬全之策。”
葉如晦皺了皺眉,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苑南望大喜過望,對著遠處的父親點了點頭,苑清風看到之後也是欣慰一笑,王浮能知道這年輕人就是劍仙的侄子,他又如何不能知道,之所以要留下葉如晦,除去這年輕人的武道境界之外,還有一點便是因為留下葉如晦便是有了劍仙的這張大旗,那位現在江湖上威勢無雙的白衣劍仙,誰敢惹?
至少北院和南院的那些客卿們不敢。
第二卷 雨後的大楚 第二百二十五章 白頭看暮雪
自古施行新政或是變法,無一不是從政事入手,而對軍旅的涉及並不多,就算軍伍積弊到了不可不改的地步,也只能旁敲側擊,儘量用溫和的法子將新政施行下去,實在是因為武人不同於文人,文人被革了官職最多不過是抗議,至多也只是寫篇文章抒發牢騷,而武人則不同,若是改革改到了痛處,就算是起兵造反也是有可能的,前朝那位大司馬便是因為不信邪,非要在一月之內連撤換了多達百名領軍將領,才導致軍伍譁變,讓那位大司馬大驚失色,還沒等到他出兵鎮壓這些叛亂士兵,那位皇帝陛下為了不引起更大的譁變,不得已斬殺了這位立志要富國強兵的大司馬,隨之新政也宣告失敗。而到了本朝,軍伍自有一套制度,一應俱全,加之軍伍之中其實弊端並不是到了不改不行的地步,因此宰輔大人向軍伍開刀之時,也並不急於求成,只是從戰馬到兵器一點一點的緩慢的施行他的新政,也不期望著一蹴而就。
陵安城年關已過,眼瞅著就要到了正月十五的上元節,可陵安這幾日仍舊是大雪紛飛,讓陵安眾多百姓不知道在私低下罵了多少次賊老天。
按例陵安年關前後朝廷都要進行一次朝會,年前一次,年後一次,年後的一次主要是總結一下一年的得失,順便再按照官位高低分發一些年貨,因為百官來著天南海北,不是人人都是陵安人,因此這年貨只是個賞賜,沒想著當真在年前發。而以往時日百官之中一向是宰輔大人所得最多,無人能出其右,不過今年因為有苑老大人在京的緣故,苑老大人便領到了和宰輔大人一樣多的年貨,這看似合情合理的一次分發年貨倒是讓很多反對新政的官員為之一震,覺得老大人餘威尚存,連陛下都不敢拂了他的面子,便越發覺得有老大人在,高深那老兒的新政遲早要黃,因此一個個這個年過的還算是舒心。除去在朝百官,這年貨分發還有在京的幾位王侯和軍侯,不過今年在提到那位已經被革除爵位的天軍侯的時候,作為大內總管的柳寶卻一怔,斥退了跟在身後的小太監,跟著前面那個中年男人走出了很久,才小心翼翼開口道:“陛下?”
男人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沒有說什麼。
雖說僅憑一個嗯字柳寶無法琢磨出陛下此刻在想些什麼,但從那個嗯字的語氣聽來,陛下應該算是心情比較舒展,因此柳寶也就收了收心。實際上就是他這一手光憑皇帝陛下的一個嗯字便可判斷出心情的本領,大內這麼多宦官可沒一個人能及得上他,其實想要練就這一項本領,時間和察言觀色這兩項,缺一不可。
眼見著陛下此刻心情不錯,柳寶這才輕聲開口說道:“今年這年貨,陛下您看是不是要發給天軍侯爺,不過侯爺去年已被革除爵位,再發只怕是有失公允,唯恐朝臣生亂。”
柳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