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緬懷。 這小子,始終還是走上了自己最想他走的一條路,不過,這樣挺好,我大楚男子,不從軍,為哪般? 不過還沒等老人這個念頭想完,應該已經遠去了的顧南嶽,在遠處朗聲道:“稟告外公,南嶽以為,每個大楚男兒都死得,為何南嶽死不得?” 聽到這句話,老人微微失神,不知道是因為顧南嶽這句話,還是因為他用的“稟告”這兩個字。 這兩個字的含義,對於已經告別軍伍近二十年的老人來說,確實很重。 記著最後一次聽這兩個字的時候,世道還不像今天這麼太平。 現在這個看似太平的世道,卻是無數大楚男子用性命博出來的,怎麼能不太平? 說完這句話,顧南嶽踏出這方小院,前往御林軍駐地。 而看著雨停了的老人,忽然抹了抹眼睛,微嘲道:“這混小子,盡整這些虛頭巴腦的。” 重新閉上眼睛的老人忽然想著,原來這個混小子,比自己想的,還要好。 或許,還要好。 (本章完) 。
第114章 有人入陵安
兩隻木鳥入陵安,便讓這座朝堂暗流湧動,人人都心有打算。 陵安不知有多少處地方都盯著邢部衙門和吏部衙門這兩處地方,讓這兩處衙門的官員現在如同針刺在背,一個不小心就是渾身血流。已經按耐不住的朝廷重臣派人前去打探,無一例外,都是得到一個回覆,不便告知。 往些時日性子還算溫和的吏部尚書在見了兩撥前來打探訊息的家臣之後,終於深感頭疼,不再見客。 而邢部尚書王直便沒有了這麼好的脾氣,每個來邢部探聽訊息的,都得到了這個尚書大人的回覆。 滾! 不過也不是每座府邸裡都那麼關心這件事,冠軍侯府內就一直保持著沉默。 而那座曾經榮及一時,現在已經算的是十分淒涼光景的天軍侯府,更是完全不知道有這件事生過。 管家老許在陵安採購貨物的時候也聽到些訊息,不過等他回到府邸,見那個白男子一臉平和,便沒有告訴他。 此刻正在院裡修剪花草的白難,全然不顧才下雨之後花葉上所殘留的雨水,一心一意的修剪著,只是不多時,衣袖上便沾滿了雨水,很快便溼了。 等修剪的差不多了,白難才輕輕擰了一把衣袖,擠出些許水來,便不再管它。 老許從院內走過,被白難喊住,“許伯,去開中門,有客人來了。” 老許有些疑惑,但還是按照吩咐前去開中門。 上次想要開中門的時候,是葉長亭入皇宮之前,不過當時並沒有開中門,事實上是連偏門都還沒來得及開。 而自從葉長亭來過之後,這座府邸,就沒有再迎過一個客人。 白難從來不以為意,他的朋友並不多,既然是朋友,來不來又有什麼關係。 不過此刻的府門外,的確有個中年男人緩緩朝這座府邸走來。 以為這座府邸必定是大門緊閉,已經做好翻牆而入的男人,在看到敞開的大門的時候,也不禁瞬間失神。 看著大門中央的牌匾上刻著的白府兩個字,這個男人眉頭微皺。 來人踏入府中,正好看見負手站在院中的白男子,來人微微一笑,“白難,當年見你的時候,還是意氣風的天軍侯,現如今看起來似乎不如當初了。” 白難站在院中,緩緩開口,“自是不及你風光。” 原本一直戴著一頂草帽的中年男人,此刻把草帽取下,露出一頭微黃的頭。 男人輕輕笑道:“當年你我在北丈原對峙數年,一直讓我覺得是最美好的日子。” 白難神情溫和,一頭白被帶綁著,顯的十分淡然,“我不在北丈原,你還不是隻能在北丈原待著,這些年又可曾南下一步?” 中年男人微微搖頭,“這一點你說錯了。是我的兵在北丈原待著,我不是來看你了麼?” 白難微嘲道:“你這北匈王庭的王爺,就不怕死在陵安麼?” 貴為北匈王庭的實權王爺,手握數萬北匈精銳鐵騎的中年男人平靜道:“大楚的度量難道只有這麼一點?” 這些年心性愈平靜的白難,淡淡道:“來者是客,可哪有把敵人請進家裡的緣故?” 院裡無風,白難的白卻開始微微搖晃,在遠處清掃落葉的僕役趙非野卻不知為何感到一陣微寒。 瞟了一眼這邊的光景,看到已經白滿頭的侯爺和一個一頭黃的中年男人兩人站在院中交談,那個人是侯爺的朋友? 可為什麼不請進來坐一坐? 搖了搖頭,不去想這些的趙非野繼續清掃落葉,不再看這邊一眼。 院中,感受到院裡氣機橫生的中年男人,微微一嘆,“也罷,你知道我打架不行的。” 白難淡淡開口說道:“夏南庭,還不走?”